一听玖玥爸爸如许说,卓然妈妈更焦炙了:“要不要报警啊?如果真是那样,会不会有伤害啊?”
卓然妈妈慌了,她看上去仿佛情感平复了很多,又仿佛冒死压抑着内心的煎熬,不再肝火中烧,不再大喊大呼,只是絮干脆叨地弥补道:“黉舍也去问过了,前两天他们毕业典礼,他也没有归去,他的毕业证、学位证还都还在黉舍里,他既然也没和玖玥在一起,到底是去了那里?到底如何了?”
一进门,看到卓然父母也在,他先是一愣,随即豁然道:“叔叔阿姨刚好都在,也好,我就不消再跑一趟了。玖玥,奉告我,你平常和卓然常去的处所,或者他有能够会去的处所?叔叔阿姨,你们也想想,卓然平常喜好去哪些处所?我们必须顿时找到他。”
“哎!卓然妈妈是吧?你不反对他们来往,我们还反对呢!看你如许,将来也不是甚么好婆婆,我们玖玥和卓然在一起,有甚么好果子吃?”爸爸很护犊地反唇相讥。
她悄悄地放下吉吉,在六月清冷有风的午后,展读这封没有邮戳没有地点的来信。
这是卓然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品,最新款的瞽者手机。他为它换了粉色的外壳,镶了标致的水钻,固然她看不到,可他情愿像宠嬖一个安康的女友那样宠嬖她。
她又看到了放在床头的玻璃瓶,那是卓然送给她的八岁生日礼品,伴随了她全部生长的十数年。但这个礼品,却和她设想中大相径庭,它太浅显了,只是一个宽口的柱形玻璃瓶,有软木塞封口,木塞已有些腐朽,瓶口系着的蓝色丝带也已色彩含混,瓶子里装的这些灰褐色的粉末、碎渣、木屑,是甚么东西?实在已难辩白,就像有些豪情,经年累月,风雨腐蚀,早已变了容颜。
她俄然俯下身,埋下头,呜呜地哭起来。
“没法接通的电话,就不要再打了。”陆漫漫咬牙切齿打抱不平的声音,她再熟谙不过了。
楼下俄然一声刺耳的汽车轮胎摩擦空中的声响,几秒钟后,门外响起了比卓然妈妈刚才有过之无不及的狠恶拍门声,爸爸不耐烦地翻开了门,这一次,门外站着的,竟是一贯慎重有礼的林霆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