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伞走了一段路,身后若隐若无的传来轻叹:“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
李静修的右臂抛飞,猩红的鲜血喷溅在清徽素白姣好的脸庞,她同时也被左拳捶在胸口,护体真气挡不下大真人的进犯,心脏突然停跳,震碎,劲气穿透后背,“哐哐!”玄真殿的九扇桃木镂空殿门齐齐炸飞。
李静修如遭雷击,像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无认识的吼怒声消逝。可几息后,他瞳孔转为一片幽绿,降落的吼怒复兴,像是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李静修脸上爬满黑紫色的血管,瞳孔幽绿如狼眼,他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脸上的皮肤像破裂的瓷器,喉结爬动,俄然喷出一团绿汁。绿汁中是几条色采斑斓的蛊虫,它们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猎物,亢奋着冲向清徽。两人相距不过三尺,这类突袭似的打击快到超越人的反射神经。但清徽底子不躲,任由七彩蛊虫撞碎在护体罡气上,面无神采。
冰雕似的美人!
清徽咽下涌到喉咙的鲜血,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口捏动剑诀,一道道无形的,凌厉的仿佛要刺穿虚空的剑气从她身上溢出。此时,李静修又一次朝她扑来,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固执又坚硬。两人之间呈现一道宛照本色的剑气,刺入李静修膻中穴,李静修身形一滞。第二道剑气紧接着呈现,刺入中庭穴。随后是鸠尾、巨阙、玉堂、紫宫、天突......殿内剑气横生,交叉怒舞,每一道剑气刺中一道穴位,最后封闭统统任督二脉,李静修早已在封闭任脉的时候就扑倒在地,很快又被无形的力量拖起来,接管一道道剑气刺入身材。他喉中收回无认识的吼怒,浑身肌肉狠恶颤抖,他在拼劲尽力的挣扎。
她低头看一眼本身腰间,清清冷冷的眼神望着他,不说话。
这是两人初度相遇。
九州1893年,八月秋。
她还是不答,看了眼他袖口金线绣成的云朵标记,悄不成擦的皱了皱眉,泛着寒光的手指从他掌心取回玉坠,淡淡道:“多谢!”
“静修?!”清徽脸上浮起两团红晕。冷若冰霜数十年的大真人,在这一刻冲动的浑身颤抖。
清徽身材一闪后消逝,再一闪来到他面前,并指如剑:“太下台心,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清徽并指如剑,点向李静修眉心,指尖模糊有剑光吼怒而起,李静修的护体罡气应激而生,又在刹时破裂。他喉中收回似野兽的吼怒,不但不躲,反而一头撞上来,双掌朝她胸口拍去,一副玉石俱焚的打发。
一声锐响,玄真殿中炸起狂猛的气机波纹,祖师挂像下的九个蒲团齐齐炸裂,烛台横空抛飞,唯有祖师挂像巍然不动。
清徽今后撤了一步,手按虚空,做了个拔剑的姿式。
玄真殿亮起一道凌厉无匹的剑光,腾空而上,斩断梁柱,斩断瓦片,消逝在天空中。护殿阵法在清徽大真人一剑之下告破。
这时他视野终究从女子脸上挪开,瞥见了她手上的乌鞘长剑,神情惊诧:“墨雪?”
你返来了,真的返来了!
我在山上死守了十八个春秋,终究把你等返来了!
李静修歪着脑袋看她,浮泛的眼神里倒映她的身影,似迷惑似敌意,俄然沉沉低吼一声,他从蒲团上消逝,一串残影在两人之间凸显。
“女人瞧着面熟,是来山上观景的旅客,或是求仙拜师的弟子?”男人浅笑着说,声音醇厚,眉眼暖和,恰如他手中的玉坠,温润如玉。
“女人且慢,”蓝色道衣的男人哈腰拾起台阶上一块水头纯粹,莹润剔透的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