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论,他脑海中的思路逐步清楚起来,在诸家学说中,找到了一丝均衡,对道家之道也有了客观评价。道家弟子出了题目,并非道法有误,是这些弟子没能深悟其道,把道念歪了,堕入了贪欲的彀中。
那弟子道:“兽潮深切梁州三百余里,妖家未派一人抵当。但是前几日,妖兽俄然转了向,全数集结在雍梁鸿沟,有沿着鸿沟深切的企图。”
长靖真人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伸展,直苦思冥想了两个多时候,终究如梦初醒,长叹一口气,道:“天下之道,包含万物,岂是一个道家所能包括的?畴昔,常觉得‘有为’即天道,本日方知,我们是多么的孤陋寡闻。忸捏啊,忸捏!”他口中说着“忸捏”,眼神中却泛着冲动的光彩,神采已复。
肖逸又道:“重品德,不能仅限于道家之品德,应海纳百川,兼收并蓄,博采诸家之长。如儒家之仁学,心中有仁,其为恶者鲜也。”以后,他口若悬河,将本身所思所悟,十足倒将出来,直把长靖真人听得目瞪口呆。
前些光阴,学习儒家学说才得以摆脱的题目,现在又卷土重来,并且更加难以遏抑。
长靖真人问:“何事?”
长靖真人听肖逸说的有理,顿时提起了精力。
那弟子退出以后,沉默半晌,长靖真人俄然道:“你说,道家到了如此境地,应当如何管理呢?”语音带惑,似在问肖逸,也是在问本身。
他策画着,只要长靖真人一分开营地,就乘机逃脱,毫不回道家。他固然遇事多虑,多以稳妥为主,但是心性发作起来,也是主张甚笃,万不会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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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他如何去思、去想、去悟,世事一旦掺杂了“情”以后,又当如何为之,他是如何也弄不明白。像腹朜普通大义凌然,能隔断亲情,痛心杀子之人,古往今来,能有几人?
那弟子道:“此次兽潮对我雍州影响甚微,长丹真人请真人放心。”
道家诸真人道力精纯,夺六合造化,已然摆脱了生老之苦。但因道家讲究顺乎天然,从不拘形骸之役,诸真人随头发自行白去,未曾施以涓滴道力。不过,他们真元安定,比之凡人要慢了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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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主帐,又回到那处偏僻小帐内。门外值守弟子竟变作两人,不知是长宁用心而为,还是长靖真人的意义。不过,他现在有严峻怀疑在身,想要凭着几句大事理,就脱身而去,也有些异想天开了。
长靖真人神情一动,却未说话,如有所思。
长靖真人苦涩一笑,道:“无妨。你说吧。”
那弟子道:“别的,另有一事,要说于真人晓得。”
那弟子又转头看看肖逸,疑云大起,问道:“真人,您这是如何了?”
长靖真人道:“此乃我雍州之幸。可有梁州的谍报?”此时兽潮源自百万大山,雍州、梁州首当其冲,既然雍州影响不大,那梁州怕就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