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南宫逍礼神采一变,便要发作,肖逸忙道:“公梼前辈说的极是,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如此一来,尸身到底该带走还是该留下,令人猜疑。
季逍城道:“肖逸兄弟说的好。冉师叔持续活在此处,我们就让他留在此处好了。”
肖逸知其在安抚本身,心中更加难过。他取出那一方砚台,道:“冉师叔,此砚台有抵挡怨灵之效,你在此存身,可保你不受怨灵侵害。”
余下三人也纷繁磕了头,微作商讨,唯恐尸身被噬魂蚁吞噬,便沉在了弱水之下。
过于,世人并不知人死以后是否真有灵魂存世,以是在外游子客死他乡,不远万里,也要将带其回家,以求灵魂与家人团聚。而本日,世人清楚见到了冉霖甫的灵魂,并且能够肯定,冉霖甫的灵魂毫不随其尸身回归青州。
怨灵王敞畅度量,将肖逸放出后,俄然缓慢变小。半晌以后,本来庞大无状的怨灵王,竟稀释成冉霖甫的模样。
“肖逸贤侄,多谢了。”肖逸脑海中,想起了冉霖甫的声音。知其在灵魂之术与其相同。肖逸回道:“是小子该向冉师叔伸谢才是,若不是为了小子。冉师叔也不会身故他乡。”
但是在湛蓝和金光当中,却清楚地看到,数百道灰色的气味来回鼠窜,被金光所逼,慢慢从怨灵王身上离开。
“冉霖甫”大喜,道:“如此甚好。”也不客气,意念一动。便将砚台摄过。对他而言,死并可骇,怕的是身后成为怨灵。他把玩半晌。但觉能够催发砚台服从,不觉甚喜,还待有话说,俄然把头一扭,掠过群蚁,看向远方,道:“有更短长的怪物向这边来了,应是灵魂的天生克星,我得顿时分开。儒家的四个不孝后辈就奉求肖逸贤侄照顾了。”
南宫逍礼道:“青山到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他放下铭轩,俄然跪倒在冉霖甫尸身之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再不说话,扶起铭轩,率先走开。
公梼原则道:“我们留下,反而成为肖逸小友的累坠,还是先走一步为好。”
正要分开时,对于冉霖甫的尸身如何措置,诸人又起了争端。儒家极重丧葬之礼,人死以后,要尸入祖坟,魂归故里。端木逍云扛起冉霖甫尸身就走,并无错误。
方才挽救回一个亲人,又有一个亲人拜别。儒家四人表情降落,很难适从。
“冉霖甫”报以浅笑,赞成地点了点头。他身材湛蓝的如同一汪海水,令人一望之下,便心灵清净,阔别了尘扰。并且,周身披发着幽光,如梦似幻。非常奇异。
“冉霖甫”去后,六合刹时黯然。唯有另一方向上,未被噬魂蚁踩踏的地盘上,稀少地还留有一些灵魂,披发着微光。
金光不竭扩大,终究将怨灵王全数覆盖。
一道道怨念被逼出体外,待最后一道怨念灭亡后,怨灵王通体幽蓝,气味非常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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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怨念只是一种认识,并不能伶仃存活于人间。刚冲出数尺间隔,就烟消云散,完整灭亡。只是,在怨念崩溃的最后一瞬,世人脑海都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一声惨叫仿佛饱含了人间的统统哀伤,令人闻之心伤,禁不住落泪。
这段时候以来,肖逸总算见地了诸派的分歧之处。各派教义有别,为人处世之道更是大相径庭。暗自点头,心想难怪万年以来,诸派谁也服不了谁。他见铭轩断了一条腿,便对南宫逍礼道:“劳烦南宫大哥照顾我这位师兄了。”
儒家四人齐叫道:“冉师叔。”
肖逸见其神情有些镇静。便道:“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