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心知这些人个个都是活了百年的老怪物,道法之深自不必说,不是本身胡编乱造,或者拿几句别人的典范,就能敷衍畴昔的,因而把心一横,说一半留一半,道:“大道无常,天然度势。”
长丹真人肝火正旺,尤不肯停止。长阳真人见状,忙伸手止住,道:“师弟且慢。”
这日午后,忽闻长恒真人道:“掌教,请收功吧。”长恒真人满面蕉萃,暗叹一声,缓缓收回真气。
肖逸费经心神,颠末无数次的尝试和磨合,才终究找到了阴阳二气的均衡点,将阴阳二气融会为一体,构成了别人嗤之以鼻的稠浊真气。
“大道无常,天然度势!”四人不由各自默念一遍。长阳真人堕入了思考,长谷和长佐二人皱起了眉头,长丹真人却喝道:“大道,即天然,顺乎天然,才是正道。何来度势,真是一派胡言。”说着,大袖一挥,又把肖逸掀了一个跟头。
但见长恒真人已然盘膝而坐,面色安静,浑若无事;长阳真人仍然一手抵厥后背,一手不断地变更法诀,只是与先前比拟,较着缓了很多;长谷真人则悄悄地保护在摆布,紧紧地盯着二人窜改,随时筹办互助。
世人话罢,长阳真人看着满目疮痍的奇石峰,不由为之神伤。长丹真人却俄然转头,一把拎其肖逸,扔在长阳真人面前,问道:“掌西席兄,这统统事由全是以子而起,如何措置为好?”
长谷真人见状,惊奇不已。之前,他也曾分出一缕心神,查探过肖逸状况,感受肖逸朝气渐逝,已然无救,谁想这时竟浑然无事,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长恒真人挥手打断道:“你极力了,何必自责。现在,我失了修为,你又修为大降,这事若被传出去,崇真在九州的位置也窜改了。”
长阳真人沉默了半晌,道:“名利罢了,不要也罢。长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
长谷真人一边存眷着长阳、长恒二位真人状况,一边再次查探肖逸身材,但觉其体内已安静非常。那股奇特真气毕竟未能突破压抑,现在悄悄地团缩在胸腹之间。丹田以内,再无气旋,只要一股极其稠浊的真气缓缓活动。修炼之道是将人间稠浊的灵气炼化至纯后为己所用,而这股真气是如此稠浊,竟比六合间的浅显灵气都不如。
待收功结束,长谷真人孔殷问道:“长恒师兄感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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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长丹、长佐二人接到长谷真人的讯息,已赶了过来。听闻长恒真人修为全失,虽觉可惜,但是毕竟保住了性命,也一样值得道贺。
肖逸极力忍耐着体内真气的冲撞,蹲在地上。因不能保持埋头状况,疼痛之感几欲令其昏迷。满身盗汗如注,已侵湿了衣衫。
长恒真人道:“无妨,能活命也是天大的造化了。”
长阳真人收回目光,转头凝睇着肖逸,仿佛想要看到其内心深处,直看了数十息之久,才问道:“你在石壁上写了些甚么?”
阳属气旋分裂后,阴阳二气大乱,遇则相克相冲,毁伤机理无数;不遇则上穿下行,不断地粉碎神经头绪。同时,已冬眠一年多的奇特真气也乘势发作,欲突破监禁。
长阳真人展开双目,惭愧道:“师弟无能,未能保住师兄的修为。”
如此这般,四人互不滋扰,不觉又是半月。这期间,长丹来过数次,待他见到肖逸规复如常,还在打坐修炼时,也是惊奇万分,不能信赖。因怕毛病长阳真人,只好静观其变。
长丹真人已将全数罪恶都归到了肖逸身上,他胸中肝火胀了三次,又尽力停歇了三次,最后看看长阳真人,恐影响其运功,终究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