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靖真人开口问道:“小友俗名如何称呼?”
长恒真人愣了一愣,随即道:“此方为真天然,言行如一,方可成大道。既然如此,奖赐反倒落入非道的彀中,那就不奖了,不奖了,哈哈……”
然后,肖逸将身一正,向着长恒等人躬身,道:“小子谬论,请真人垂询。”
此时,台下台下尽皆沉寂,均显思考之色。
这时,吴凌子满面愧色,言道:“吴某虚度数十年,本日方解高兴结,多谢见教。”话罢,走下台来,再不敢以师兄自居。
此言一出,引得台下台下皆笑,大家都道:“俗子之论,如这般俗气之人,也敢论道。”
众弟子大惊,齐道:“这小子傻了未曾?”长靖真人却眉头一皱,心道:“此子怎会有如此重的儒酸之气?”
现在,台上只留下肖逸一人,成为第一轮论道中站到最后之人。众弟子谁也未曾想到,本届魁元竟会被一个初入道的小子给摘了去,这在崇真教汗青上但是绝无独一的,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吕为道看着台上的肖逸,也是心中自惭,心道:“这位师弟果然有真本领,畴昔我还妄称师兄,可贻笑风雅了。”
“南华真人曾言,为人当‘材与非材’之间,方可长生无忧。我等皆学此道,莫非非要都处于‘材与非材’之间吗?但是我们可曾想过,只要人间另有二人,就必定有‘材’和‘不材’。此是相对,而非绝对。如南华真人之道,他讲的是本身的道,而非世人的道。我等后辈,要学的南华真人的思惟精华,而非其简朴的道。修道重在参悟,我等应通过前人之道,参悟本身的道,这才是修道的真谛。老祖讲,适应天然,而非顺服天然。一个才干高绝之人,非要处于‘材与不材’之间,此为决计顺服天然,而非适应天然。故而,南华真人曰,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蜩鸠无鲲鹏之能,燕雀无鸿鹄之志,然蜩鸠有蜩鸠之乐,燕雀有燕雀之命,其乐也无穷。”
他顿了顿,又道:“六合渺渺,人如蝼蚁。天有雷电*,地有山裂水洪,而人畜之间,又各有灾害。人何为道?莫非不是想以道法之力,摆脱人间之痛苦,先度己,后度人吗?”
众弟子早已跟不上肖逸的思路,肖逸话罢,唯有长恒真人鼓掌叫绝,奖饰不已。长清道者却眉头紧蹙,低声道:“长恒师兄,此子之言固然别致,却与本教道法有些相悖啊。”长靖、长和、长谷三位真人也点头道:“确与本教道法反面。”长恒真人点头道:“无妨,若统统弟子都是同一个声音,那么道家还如何推陈出新,发扬光大。”
长恒真人默许地点了点头,出题道:“我们既论了两日的天然之道,现在且谈一下修道何为。”
肖逸再道:“老祖和南华真人之言,当然精美,其表情之高绝,也当然令人神驰。然人有妍媸,智有凹凸。世人千万,各有分歧。莫非世人学习道法,就要全数像伯阳老祖和南华真人普通嘛?不必我多言,汝等皆知这是不成能之事。古往今来,也不过戋戋数人罢了。再循其本,我们修道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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