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听者除了乞儿以外,均明白铭觉所说诸真人“忙于迎迓”不过是个遁词,实在情不过是诸真人镇守庙门,唯恐其他教派对崇真教倒霉罢了。大师心照不宣,本身明白便是。
静姝面上暖色稍退,道:“铭风师兄不在教内,二代弟子中也唯有铭觉师兄能当此重担。”铭觉忙道:“师妹高看,忸捏,忸捏。”心中却道:“此女向来冰冷如霜,本日竟会恭维于我,实是少见。”心中原有的怨气便消了大半。
铭觉仓猝接过,出言聘请林月河到天脉山观景如此,林月河敬谢不就,铭觉口中不呼可惜,心中却直道:“你若再到山上,就成了九州齐聚,平白给教内填费事,还是不去的好,不去的好……”
眼看着身下事物越来越清楚,乞儿仓猝大喊仙姑拯救。可就在这时,雷声乍起,浓云横生,将他的喊声和身影都埋没了起来。乞儿两眼发黑,只想着此次可死定了,不料林月河恰好赶到,把他救了下来。这时,乞儿小脸煞白,却直直地盯着静姝,怔怔入迷。
麒麟兽乃六合灵兽,可哄动六合灵气为己用。众崇真弟子道行陋劣,如何经得起如此惊人的天象。铭觉心中一阵绝望,不由想道:“我自小离家学道,苦修三十余年,现在方有小成,尚不及立名立万、光宗耀祖,不料本日就要丧身于此,哎……”
铭觉岂能听不出静姝不敬之意,却打个哈哈道:“师妹不愧为法律长老的高徒,这便扣问起师兄来了。”见静姝面上暖色不退,涓滴没有让步之意,便接着道:“详细景象我等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长靖师叔说麒麟兽的元丹精核分裂,导致麒麟兽俄然发疯,摆脱了锁链,逃下山来。”
暖日之下,碧空万里,统统归于安好,仿佛刚才的天象只是梦境,并未曾实在存在过。一阵清风吹过,不由打了一个暗斗,铭觉这才发觉后背早已湿透,浑身坚固,直想就势躺在地上,好好歇上一歇。但是此时还未到安息之时,他忙大喝一声,道:“快快收紧灵网!”喝声中融入了道力,一众弟子闻后,顿如大梦初醒,忙摄心收网。
林月河回礼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小弟林月河,得见长阳真人亲传弟子,幸何如之!”口中虽说得客气,脸上却仍然一副僵色。
静姝将本身此行的颠末三言两语带过,却转口扣问起铭觉等人的事情,并且语气咄咄逼人,大有审判之意。
这时,林月河道:“长阳真人不在教中,那么小弟也不必白跑这一趟,这里有一份家师的亲笔手札,还要劳烦铭觉师兄代为传达,小弟感激不尽。”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信笺,呈于胸前。
在幽蓝光芒没入麒麟兽头部的一刻,麒麟兽先是满身一震,接着便目光板滞,行动迟缓起来。罩在世人身上的无形威压刹时消逝,天空中的异象缺了麒麟兽的牵引,也立时不进而退,在几个呼吸间消逝殆尽。
跟着这一声“禁”咒,一道幽蓝光芒从天空缓缓射出,一丝波澜未起地没入了浓云当中,接着又从浓云下方穿出,竟疏忽禁止,直奔麒麟兽而来。麒麟兽见状,显出一丝惊奇,忙喷出数道赤芒阻击。
但是真雷未落,飓风已成。铭觉只感觉双脚轻浮,几要被风吹倒,不得不间断进犯法诀,使一个坠身法,稳住身形。
铭觉大喜过望,忙向一方拱手道:“崇真教铭觉多谢诸位援手之情,不知诸位道友如何称呼,铭觉今后必当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