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一名年青弟子见乞儿赞叹的神采,便夸耀道:“这是我教布道的道场,每年收场布道时,山外求道的善知识就会挤满每个角落,连山道上挤的都是人,那场景才叫壮观呢。”
铭觉与静姝道一声别,率众弟子径今后山而去。静姝停顿半晌,对一名道者说道:“费事铭生师弟先带这位小兄弟到客房安息,待我禀明掌教以后,再行安设。”见铭生应允,又安设乞儿几句,急向有为殿而去,乞儿则随铭生到客房安息等待。
这时,天脉山主峰朝阳峰的全貌才真正揭示在乞儿面前。
在乞儿的目瞪口呆中,众道家弟子收起道法,落在山腰之处,恰是五指并拢之地。
静姝似有感到,伸手按在乞儿后背处,帮其平复气血,却一言不发,持续前行,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忧色。
脚下已然没了路,取而代之的连缀不竭的白云。若非火线模糊有山体的表面,乞儿真觉得本身已到了传说中的九天之上。
这时,劈面迎来两名一样身着月白道袍的道者,拱手一礼,道:“恭迎诸位师兄回山。”而后对铭觉道:“长靖真人令诸位师兄将麒麟兽送至后山埋头洞妥当安设。”又对静姝道:“长丹真人令静姝师姐马上赶往有为殿觐见。”
世人行进在两座山岳间的山道上,但见山道两旁奇花不竭,异草连连,上有苍翠藏鸟语,下有青石掩虫鸣,清风绕体卸倦怠,异香劈面去忧烦,端的是凡中圣地,人间瑶池。
虹桥以后是一座临崖而建的广场,这座广场与山腰处的道场比拟,确切小了很多,但是还是颇具范围。广场只是由浅显山石铺设,俭朴无华,却给人以古拙厚重之感。广场中顺次端方地摆放着九座青铜大鼎,鼎上青烟环绕,其味暗香淡雅,不知不觉间已令人清心静气。
乞儿发楞时,世人已踏着白云远去。静姝站在乞儿身前一步以外,好似早已预感了乞儿的反应,静候了半晌,才起步而行。
乞儿考虑间,世人已绕到了三清殿背后,从一片薄雾中掠过。
顺着山道行了半晌,又踏上一条青石铺就的石梯,石梯每六阶为一组,共十八组。石梯绝顶是一座偌大的庙门,由八根庞大的汉白玉石柱支撑,上书“天脉”二字。最外侧的两个石柱上,一书“天之脊”,一刻“道之源”,雄浑之气跃然腾空。
再向前是灵官殿,西侧挂一具三丈凹凸的金钟,东面架一座划一范围的银鼓,气度之极。殿外有两名身着得罗的道童正值打扫,对世人不闻不问,想必已习空见惯了。
刚入雾中,乞儿只感觉心肺一阵冰冷,本来的疲累瞬时去了大半,脑筋也清楚了很多。没行几步就出了薄雾,疲感也随之消弭,乞儿还将来得急为这仙家手腕惊奇时,面前的风景已把他完整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