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大厅的正门前,五层的青石台阶上,甚少露面的白家老爷子身穿一身紫绸长袍,负手卓但是立,冷冷看着堂下几个正在靠近的不速之客,面色显得有些阴寒。
“娘的,总算过来了,前面就好走些了,明天得赶出一百里去,路小子,这里叫做三道坡,我们今晚到龟背石过夜,还得有六七十里,撑得住不?”
“把马包卸了喂点料,别走远,这山里可有熊跟豹子,本身听着点四周的动静,我们去砍点木头搭窝棚,明天不走了,就宿在这儿”。
谈谈说说,接下来的路程好走了很多,除了趟过几条山沟,人就根基没如何上马,紧赶慢赶的走到天气渐暗,一块七八丈高的巨石就在左火线山道处露了出来,远看上方呈弧状形似龟背,上面略窄好似顶着一圈房檐,走到了近前,老疤跳上马把缰绳扔给了路云风,本身绕着这大石查抄了一大圈,然后跟杜全打动手势,嘴里叮咛着路云风:
“请!”
左为主右为客,这里就有个花样,唤作“拜庙门”或者“朝龙头”。
“撑得住,全听您的,疤爷,我们能赶获得不?”
江湖道上打过滚的就会明白,拜见开山立寨叫字号的绿林豪杰,就得用如许的照会礼,在白家别院里使出来,有些不伦不类,这就意味着把白产业作了拦路断道占山为王的草泽。
白老爷对那半讥半讽的言语充耳不闻,微抬手表示面露怒容的儿子稍安勿躁,打量着堂下站的这几小我,神采阴晴不定却没有说话。
“得有十年未见,乌老迈神采如昔更胜当年啊,活得太安闲,那小肚子挺出来了很多,不知还拎不拎得动马刀啊?”
生了这么一张面皮的人,笑口常开的时候倒也罢了,神采一旦耷拉下来,可就阴沉森的有点瘆人,恰好那几个劲装男人视若无睹,大摇大摆来到了堂下正中站定,没有一点客人应有的礼数,为首一人脖颈中裹着一条豹皮巾,迈步而出仰天打了个哈哈。
老疤翻身上马,还是引着路走在前面,路云风居中,杜全打马断后,山势还是倾斜向上,但坡度较为陡峭,空中也不如何难走,固然不能纵马缓行,可骑上去老是省了些脚力,三人彼其间隔有一丈摆布的间隔,一边信马由缰的赶着路,嘴里也在聊着天。
“乌老迈,旧友上门,已经在这儿站了半天,莫非这是你白老太爷的待客之道?”
六里铺高低,皆晓得白家老爷单名一个宏字,但是人前人后敢直呼其名讳的倒是未几,此人年逾花甲但筋骨结实,满头灰红色发丝随晨风拂动,暴露一双鹰隼般的老眼精光四射,脸颊瘦长,鼻子却显得有些广大,鼻尖略微有点下垂,带出了三分阴枭之气,嘴巴如猿猴普通微微向前凸起,这就成了极其典范的鹰钩鼻,雷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