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二哥,再这么下去,真没川资了,账先挂着吧啊。”
“或许是药行缺货?也能够接了单急买卖?信上没提,我也说不太准。”
正在碗里翻搅的筷子顿时愣住,胡乱嚼几下把面咽下去,两人几近同时开口问道:
康福车行的孙老爷子六旬不足,身子骨倒还算结实,是个远近闻名的老拳师。传闻他年青的时候,也做过段时候的马客,而后入了幸安城的振威镖局,趟子手一干就是三十年,临老有了些积储,便跟两个儿子在山里干起了车行,这老拳师经历丰富待人刻薄,在商埠里很有些口碑。
“你才来两天叫喊啥?老子他娘的等八九天了,这倒好,一头牲口没见着,这趟真他娘倒霉。”
“真是没想到,白家这遭也成了缩头乌龟。”岗宾一旁忿忿不平的嘟囔着。
“你急个屁,说的再好听,钱也一文没少收......”
“兄弟,咱是成年在商埠上混饭吃的,想躲就能躲得掉?车行的事儿咱管不了,找也没啥用。在山口上你都听到了,不感觉这阵子挺邪乎?事儿如果得来呀,躲了月朔躲不过十五,早整明白了早筹算,这没甚么不好。”
不出不测的话,把马送归去今后,货栈开春前的活路就算是忙完,银子也拿到了手里,回山之前,总得给家里人带上点东西,骡马口的杂货不但品类齐备,代价比之六里铺也能便宜一点。严格的来讲,从这里解缆度过横澜河,抄着近道走的话,到红谷滩的间隔不见得比六里铺远,爷俩往年出山的时候,都会先到骡马口再搭乘马车,以是对这个处所挺熟。
六里铺出山方向的车行,统共有四家,此中最有气力的是安顺车行,它跟恒升商行同宗同源如出一辙,总店开设在青阳镇,六里铺只是分店的地点,除了运营有几条进山的线路以外,每隔半月,就会发一趟专门去往青阳镇的马车,以是,安顺车行山里山外的买卖全都做,店里常备有各式客货马车七八架,赶车的把式十余个,算是有着不小的范围。
“真的,老疤,你归去就晓得了,商埠上正乱着呢,多少......”
说完提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往嘴里扒面,没再说话,风卷残云的干完一碗后,起家坐到桌边,把第二碗挪到面前,另起了话题:“刘账房,掌柜的前面如何安排的?回镇上送货的话,你们三个就行,歇一晚我们回铺子,马得还给人家脚行呀。”
“商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姓白的一家人没甚么反应?”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堆栈里就开端喧腾,热炕头上整整一宿的畅快大睡,多日积累的疲累被驱走了大半,因为起家比较晚,当他们神采奕奕走进前堂食肆的时候,昨夜的宿客有很多已经解缆上路,厅堂里只坐了七八桌,已经用完早餐的佃农都在剔着牙闲谈。
“给我爷捎上点烟叶,我之前来过,认得路。”路云风浅笑着答复。
“老疤,咱明天不说好了嘛,你如何......”账房先生有点急,杜全也踌躇,深思了下说:
“我看,你还是算了,铺子上正乱,归去落不着好,都得来找你。”
单匹马拉的客货车,俗称为轻车,一天赶不出多少路,不如何合适长途载运。西疆路途狭小,容不很多马并驾齐驱,是以多为双马并辔顺次摆列,官方俗称为“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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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当真?”
杜全低头沉默无语,不再颁发定见,账房先生欲言又止,见他去意甚坚,只能叹口气憋了归去,因而清算清楚今后,一行六人分红了两拨挥手道别,走上了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