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罴仙,真的是你,你看清楚他是谁了吗?你敢伤了他,歌乐山秦大宫主饶不了你的。”毛竹仙被罴仙喊了一句驴尿仙,一张老脸涨得如同吹旺的炭火,腔调又高又尖,
薛宝义的喊声刚停,孀妇田翠翠的哭喊声又响了起来。刚才薛贵和薛玉婵、谷雨几个正在踢毽子,还没弄清楚产生了甚么,已经被乱窜的村民挤进了水池里。娘娘不会凫水,喝了一肚子的水,被金巨灵救到岸上后,仰天躺着,肚子上就像倒扣了一口大锅。
“奇了怪了,金巨灵你不在洞里吗?”
“咔咔……”
薛玉婵手抓着水池边的一棵小楝树,手脚发软如何也爬不上来,牙齿颤抖个不断。
毛竹仙也不晓得如何安慰他,每天从金蟾村刺探动静返来后,就冷静地坐在滴水洞的角落里,就像一尊石像。偶尔会安慰几句,“孩子,这如何能怪你呢?只怪阿谁骚娘们给罴仙灌了那么多的黄汤……先吃个桃子吧!这些是天庭蟠桃园里种的桃子,吃了对你无益。”
硬头簧拐杖被咬成数截,大黑熊的尖牙也崩掉了两个,两个嘴角流出血来。
“村里人都说,那老头是山神……”
“你别骗我……”
薛四虎啃完十几个大桃子,两个好火伴一向聊到了金乌西隐,金巨灵的表情较着好多了。
听到田翠翠的哭声,心急火燎的金传授一撩长衫刚想跨门槛,却被薛潘氏一把推到在地,抢先跑了出去,“戒指,我的金戒指谁捡了……”
祠堂前惨痛的叫声不断于耳,仿佛连芭蕉叶都不忍听到这些,把身材紧紧裹住,一动不动。
薛四虎为了找金巨灵,走了上百里的山路,肚子早饿了。金巨灵拉薛四虎在洞口边的巨石上坐了下来。
金巨灵眼眶里饱含的泪水差点就滚落下来,可贵薛四虎这么体味他。
“四虎就三个哥哥,一下死了两个……我……”金巨灵都不晓得如何去跟薛四虎见面,见了面第一句又说些甚么呢?
金巨灵从垫了干香草的石床上跳了起来,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三次走到洞口又退了返来。
“不,不,四虎,我不是怕熊瞎子,只是想到靠剥夺生灵的性命赚银子,这太残暴了点。”
“金巨灵,我晓得你就躲山洞里,我看到足迹了。”薛四虎捡了块石头,敲打在石壁上,撞击声在山洞内回荡着格外清脆。
薛四虎正想摸进洞去,一个小身影低着头从洞里渐渐走了出来,左手一根罗汉竹拐杖在洞壁上划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右手拎了一篮桃子。
罴仙重重叹了口气,掉头就走,四个臀、部非常翘的主子从速追了上去,那几丛芭蕉被踩得稀烂。
“不好,四虎找上门来了,毛竹仙……我……”
“但是麋鹿甚么的不是人啊?”四虎实在了解不了。
“你两个哥哥都……”
“不是,我只是看到熊瞎子伤人,一下急了。”
金传授脸着地,磕掉了二个门牙,但他没感觉疼。奔驰的肥胖身影如同风摆杨柳,几步来到田翠翠身边,一把倒着提起薛贵,猛地抖了几抖,一股浊水喷涌而出,娘娘薛贵悠悠还过魂来……
“金巨灵,跟我回村吧!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村里没人怪你,金传授和村正都说了,这只是一场不测。”
薛四虎一口咬下半个桃子,“嗯,汁多还很甜,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桃子。”
“囡囡,你在哪?”
“驴尿仙,这跟你何干……干……你为嘛拦着我?”
毛竹仙这一桶还真及时,大黑熊高低颌奋力一咬,正赶上拐杖暴粗,金巨灵的脚从牙缝间抽了出来。
“它们好歹也是条命吧?四虎,你甚么也别说了,打猎这活我真不想干了。从明天开端我挑柴到镇上去卖,我就不信赖赚不来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