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笛在壁柜后和褚昀降相互对视了一眼。
来人脚步轻巧,落地几近无声,不像是方才那几个吵喧华闹的宫中侍卫。
“滚蛋,明天七夕,找女人喝点花酒又如何了?”
一个侍卫打了个哈欠,像是有点等不耐烦了:“秦嬷嬷,这门能开吗?不可把钥匙给我,我来——”
秦嬷嬷没有再说话,沈绾笛只闻声清脆的物体碰撞声音,应当是她拿出了钥匙,正在开锁。
侍卫见状,也将剩下劝止的话咽了归去。
离得近了,储藏间中的腐朽味道仿佛都被褚昀降身上自带的檀木香所代替。
沈绾笛目光下垂,从壁柜底端的一侧看到一抹衣摆一掠而过,是外务府的服饰。
“来替你们开门。”秦嬷嬷粗哑干涩的声声响起
刚才说话的男人再度开口,只是语气也有些犹疑:“但是秦嬷嬷,你身上的伤……”
“是啊,我还筹算当值结束去街上喝点小酒。”
沈绾笛一边嘟囔,一边往伤口上撒止血消毒的药粉,痛得她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并且在杀掉侍卫以后,秦嬷嬷并没有第一时候挑选将尸身措置掉,而是先翻开了储藏间的门,在内里绕了一圈,才又出去。”
“对啊。”沈绾笛一鼓掌掌:“因为那队侍卫想要出去搜索这间储藏间,以是秦嬷嬷就直接将他们杀掉。”
沈绾笛顺着他的视野看畴昔,本身另一只受伤的手正垂在身侧,玄色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沈绾笛讪讪住了嘴,另一只手在褚昀降的手心中挣扎了一下:“那你放一动手,我带了药过来的。”
撒完药粉以后,褚昀降从沈绾笛手上接过绷带,替她包扎伤口。
沈绾笛惊骇本身再多想些甚么,赶紧表示道:“我没事了,放心吧。”
褚昀降没有答复她的话,只是悄悄握住她的一只手,将她拉到木窗前。
包扎完伤口以后,沈绾笛还愣在原地。人看着倒是挺普通的,只是本来惨白的脸上俄然多了几点薄红。
褚昀降冷着脸,嘴角向下,整张精美完美的脸在透过木窗洒出去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和不近情面。他没有看沈绾笛,只是盯着她的手臂:“你的手。”
沈绾笛从藏身的壁柜前面走出来,蹑手蹑脚地靠近储藏间的门口,鼻子用力一吸,新奇的血腥味顺着门缝飘散出去,不过比之前淡了很多。
衣袖渐渐往上卷,暴露一末节白净的皓腕,再往上,则是……一块铁皮?
似是怕弄疼她,褚昀降的行动万般谨慎,就像她的手臂是甚么无上的珍宝普通。
褚昀降松开沈绾笛的手,转而将她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衣袖给卷起来,行动轻柔。
获得褚昀降警告的眼神以后,沈绾笛也不敢乱动,老诚恳实地解释道:“我又不会武功,天然不能像你们那样不怕刀剑,以是从前次宫中遇刺以后,我就特地去汴梁城最好的铁匠那打造了一副小巧简便的铁甲,用来庇护身材较为脆弱的部位。”
独一值得光荣的是,秦嬷嬷所利用的弯刀上并没有毒,以是只要止住血就好。
“尸身应当被清理了。”沈绾笛暗忖:“你说,为甚么秦嬷嬷要杀那一队侍卫呢?”
而这时,门也吱嘎一声,被人从内里翻开。
没发明甚么非常以后,她敏捷地退出储藏间,关上了门,然后就听到物体被地上拖动收回的摩擦声音。
褚昀降惊奇地看着覆盖在沈绾笛手腕上的灰色铁皮,它大要光滑细致,应当是特地定制打磨过,同沈绾笛的手臂肌肤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褚昀降的眼睛看过来,目光中像是带着无声的诘责。
沈绾笛感遭到来自手上的牵引力,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拉我做甚么?”
“彻夜这外务府的大火可真邪性,明显也没甚么火源就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