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直是点头,苦笑道:“本来这里不但不止五小我,也不止六小我,本来这些武林妙手是带着老婆来的。他们被人害死,连老婆也被人害死了。”
江玉郎道:“那第六间屋子,只怕就是他的……”
小鱼儿长长伸了个懒腰,道:“我早就说过,女人的苦衷最难猜想,谁若花工夫去猜女人的苦衷,他不是白痴,就是疯子,唉……女人……”
他手里拿着的,竟是方才江玉郎抛在地上的“天绝地灭彻骨针”的针筒。江玉郎大笑道:“我看你已骇疯了,竟想拿这空筒子来吓人。”
现在,小鱼儿已在搬动那锡制的绞盘。
银墙后是条甬道,地上铺着厚厚的柔嫩的地毡,甬道两旁,有六扇门,门上挂着珠帘。小鱼儿他们走在缤纷的光影里,就像是走入了七宝瑶池,走入了天上的瑶池。
小鱼儿苦笑道:“你这么一说,把我的头都说晕了。”
他走入第五间屋子,又掀起了床帐,叹道:“人真是奇特得很,即使明知这床上还是副女人骨头,还是忍不住要掀起帐子来瞧一瞧。”
三年后,她竟设法嫁给了她的仇敌。她只要效她绝世的仙颜,作为她复仇的兵器。
细心一看,才发觉这“宝藏”不过是许很多多色彩分歧、大小各别的小瓶子,每一个瓶子的情势都诡异得很。
小鱼儿却底子瞧也不去瞧它,只是喃喃道:“奇特,五小我,怎会有六间屋子?莫非这里另有第六小我……纵有第六小我,只怕也是不会武功的,不然那边又怎会只要五张矮几?”
江玉郎的手已软了,颤声笑道:“大哥天然是见多识广,小弟自愧不如。”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道:“这是甚么?”
小鱼儿道:“你莫忘了,我本可杀你的,但却没有动手。”
小鱼儿苦笑道:“你莫非非杀我不成?”
他早已有杀他们的打算,我虽不晓得这打算究竟如何,但欧阳亭的毒计,向来都是天衣无缝的。我纵有戳穿他诡计之心,但却抓不着他的证据,说出来了别人也不会信赖,我怎敢轻举妄动。
江玉郎瞧他只不过捡起了根骨头,想了想,不由失容道:“他……他的尸身,莫非已饱了狮吻?”
浅黄的绢册,娟秀的笔迹,明显是女子的手笔。
小鱼儿笑嘻嘻道:“空筒子?谁说这是空筒子?”
小鱼儿道:“甚么事如此高兴?”
小鱼儿道:“这类死法,大抵是世上最不好受的死法了。动手的此人,心肠看来竟比你还毒,手腕竟比你还狠。”
江玉郎跟过来,只见这间灰红色的屋子里,竟是五光十色,琳琅满目,突然望去,又仿佛是另一宝藏。
忽又大笑道:“但你且先瞧瞧我手里是甚么?”
小鱼儿瞧着他,俄然笑道:“偶然我真奇特,不知你究竟是男是女?”
江玉郎笑道:“你转头瞧瞧。”
小鱼儿叹道:“说他是木偶,他的确像是小我,但说他是人,又怎会硬得像木头一样?”
只不幸那被江湖人称为“六合五绝”的五位妙手,明显要成为满足他野心的捐躯品,只因这五人各有缺点,而抓住别人的缺点,恰是他最善于的事,这五人也毫不会想到他的奸谋,只因欧阳亭的慷慨豪放,天下着名。
她说,欧阳亭为了制作这地下的宫阙,可说是费尽了心血,一年中总有三个月的时候,他要圮绝统统,来此督工。
欧阳亭。“当世人杰”欧阳亭!她的仇敌竟是当日江湖中享誉最隆的侠士,武功最强的妙手之一,家财亿万的富豪。
他长叹一声,悠悠道:“方灵姬之与欧阳亭,难道正如西施之与吴王?唉,国仇家恨与密意厚爱,究竟孰重?只怕很少有人能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