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子”何无双身子也不见转动,人俄然飞了出去。此人号称轻功江南第一,技艺之轻盈,公然分歧凡俗。
玉面神判缓缓道:“你为何不拔?你拔出这柄刀来,便能够一刀砍向我,或是别的人,或是将刀架在江玉郎的脖子上,逼我们放走你。”
小鱼儿的指尖逗留在刀柄上,没有拔。
玉面神判手腕一震,笔尖上的酒杯直飞出去,直打对街那人的胸膛,他自傲手上劲力,不管是谁,只要被这酒杯击中,身上必然要多个洞穴。只听又是“叮”的一声,酒杯打在那人身上,片片粉碎。
轩辕三光厉声道:“坐直了,说,你要如何赌?”
但俄然间,烛光竟缓缓分了开来,接着蜡烛、烛台、茶几,全都分红了两半,向两边直倒下去。这一刀脱手,世人更是面如死灰。
轩辕三光大声道:“这一杯叫赌酒,不管谁喝了老子倒的酒,都得和老子赌一赌。”
江玉郎道:“吐……吐……吐……”
再瞧这酒楼之上,也再无别的门客,只要个店小二站在楼梯口,面上尽是可骇之色,两条腿不断地抖。
玉面神判叱道:“念你是个聪明人,且给你个速死,咄,去吧!”
江玉郎两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小鱼儿笑嘻嘻将他拉了起来,道:“你怕甚么?归正一定必然输的。”
轩辕三光指着江玉郎点头叹道:“虎父犬子……虎父犬子……”
江别鹤笑道:“那只是江湖朋友抬爱,鄙人怎担负得起!”
轩辕三光惨淡一笑,背负双手,道:“现在,你要我如何,尽管说!”
小鱼儿哈哈大笑道:“我这颗脑袋竟然另有人要,这倒真是幸运之至,但要我脑袋的此人又是谁?你总该说来听听。”
世人都已被这类掌力惊得呆了,直到现在才喝出彩来,就连小鱼儿也不能例外,他实在未见过这类掌力。
灯光下,只见此人眉清目亮,面如冠玉,他含笑走过来,风神更是萧洒已极。小鱼儿自出道江湖以来,除了那无缺公子外,就再未见过如此令人沉迷的人物。
一个青衫秀士已飘飘走上楼来。
再瞧对街那人,不知何时已端端方正坐在何无两边才坐过的位子上,左手仍拿着那酒葫芦,右手却杂七杂八拿了一大把刀剑。
江别鹤缓缓道:“你我顺次往桌上击一掌,谁若将这碗鱼翅震得溅出,或是使得碗落下去,那人便算输了。”
李迪“砰”地一拍桌子,大喝道:“小二,瞧见老子来了,为何还不摆上菜来!”他看来人虽最是粗暴,但做保镳的人,究竟能屈能伸。
玉面神判神采一沉,冷冷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神锡道长托我好生接待于你,我等便尽了地主之谊。但另有一人,却托我等来取你的头颅,你看如何?”
玉面神判道:“你不敢拔这柄刀,是吗?只因为你本身也晓得,只要你拔出这柄刀,只要死得更惨。”
少时酒菜摆上,萧子春、李迪抢着要来斟酒。
小鱼儿的手指轻点着刀柄,没有说话。
江别鹤道:“轩辕先生如有兴趣,鄙人自当作陪。不知轩辕先生赌注如何?”
萧子春等人见到他来了,都不由在暗中长长松了口气,喜动色彩,江玉郎更是欢乐得几近要跳了起来。
玉面神判霍然长身而起,缓缓道:“中间无妨先推开窗子看看。”
此人满头蓬葆,敞着衣衿,手里提着个特大的酒葫芦,正在嘴对嘴地痛饮。酒葫芦遮去了他的脸孔,也看不出他是谁。
他走畴昔,搬了张小圆桌来,又将一大碗满满的鱼翅羹放在桌子中心。轩辕三光瞧得奇特,道:“这又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