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儿道:“我们若让燕大侠痛快地死了,难道孤负燕大侠一番美意?天然要请燕大侠渐渐地享用享用死前的滋味,也不枉燕大侠交友我们一场。”
李大嘴道:“哼,说了半天,本来是废话。”
万春流淡淡道:“此人纵被救活,也势需求成残废、痴人,各位若要取别性命,还是随时都可动手,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屠娇娇还是不睬他,还是尽管接着道:“这孩子现在是甚么都不懂,我们奉告他甚么,他就听甚么,我们若说乌鸦是白的,他也不会说不是,是么?”
夜色更深,生龙活虎般的燕南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如果稍故意肝的人,便不忍描述他现在的模样。
李大嘴冷冷道:“半男半女的人,她天然是迷不上的。”
屠娇娇笑道:“自不算的,除非他能学到笑里藏刀的本领,要能一面在嘴里叫哥哥,一面在腰里掏家伙……”
屠娇娇道:“你又有甚么好主张?”
她还未说出上面一句话,李大嘴已怒道:“她算是甚么?会玩两手不男不女的花腔,也可算是天下最恶的人么?哼!她连人肉都不敢吃!”
阴九幽怒道:“你……你要救他?”
屠娇娇道:“萧咪咪的迷汤工夫虽到家,但真被她迷上的,也不过都是些十七十八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她若遇见李大嘴,还不是一口将她吃了。”
李大嘴皱眉道:“你又有甚么事?”
屠娇娇笑道:“他说我不是天下最恶的人,我完整同意,但能吃几斤人肉就算是天下最恶的人么?我昔年瞧见一个赶骡车的,也能吃得下几斤人肉。”
屠娇娇道:“阴老九的确够阴,够狠,够毒,但他的凶暴已全摆在脸上,别人一瞧就知他是恶人,已先对他防备三分。”
哈哈儿又笑道:“两位也莫要争论,无妨先找我们那万神医来鉴定鉴定,瞧瞧这燕南天是否已再也出不得一丝力量。”
哈哈儿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不由拍掌道:“哈哈!除了小屠外,另有谁能想出这么好的主张!”
李大嘴道:“我去找。”
万春流冷冷道:“我杀的人虽多,但这几年来在其间救的人也很多,中间刚来时,若非有万某在这里,只怕也活不到本日。”
李大嘴怒道:“你明知已轮不到你了,你……”
阴九幽道:“他只怕错了。”
阴九幽冷冷道:“那也一定。”
李大嘴怒道:“此人十成已死了九成,即使是才出世的婴儿打他一拳,他也活不了啦,你为何要我脱手?”
屠娇娇也不答话,却反问道:“我且就教各位,我们固然都是恶人,但世上最凶最毒最恶的人究竟是谁,各位可晓得么?”
阴九幽道:“杀!”
哈哈儿道:“哈哈,我已脱手六次,现在又轮到李兄了。”
哈哈儿拍掌大笑道:“哈哈!那不搞得天下大乱才怪。”
李大嘴不耐道:“此人如何?”
屠娇娇笑道:“还得请杜老迈来,他的‘血手钻心’和我们哈哈儿的‘伐髓洗脑’,这两种滋味,才真是要人难以消受的。”
阴九幽不等他说完,便已笑道:“妙极,公然奇策。我恰好要他尝尝‘阴风搜魂手’的滋味,保险他直到下辈子投胎还忘不了。”
万春流神采不动,缓缓道:“伤势如此沉重而还不死的人,我平生还未见过,如许的人对各位完整无用,对鄙人却大有效处。”
他走出去后,微微点头,便在奄奄一息的燕南天身侧坐了下去。
哈哈儿望着阴九幽,道:“如何?”
哈哈儿从速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天下最凶最毒最恶的人,究竟是谁?莫非是大庙里的老衲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