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血书,只要送检,悄悄松松就能检出真伪来。他姑姑那边,就是再不甘心,却也找不到法律根据来掠取。
可季洋却感觉很平和,乃至于……另有些暖和。
鲲鹏从不说本身很辛苦,他也就不晓得。
多好啊,他还在鲲鹏身边,还能陪着他……多好……
俄然间一个用力,悄悄松松地就摆脱了手上的手铐。然后挥动着自在的双手向他笑,还蹦蹦跳跳的:“洋子你看,我自在了!我自在了!”
可季洋却感觉,指尖触摸到的,是热的。
每次见到他,都会笑得暴露一口明白牙,然后乐呵呵地和他谈笑打闹,从不说本身在等候的过程中有多么辛苦。
他就只是这么唤着,不高不低的,听起来,竟然相称安静。仿佛只是在鲲鹏的家里、在鲲鹏本身床前,要唤醒这个懒床的人。
“鲲鹏……”季洋的声音垂垂变成呢喃,垂垂地,又连这点呢喃都没有了。
他晓得王鲲鹏不肯意看到如许的画面,以是现在,季洋也不想让他如许做。他本身,也不忍心如许做。
“鲲鹏,我可真过分啊,不经意间,又只想着我本身了……你啊,下辈子别在来找我、不要熟谙我。下辈子,你必然要被人爱着……”
季洋也昂首看到了这行字。脑海中俄然闪现出鲲鹏的话,他说……
滴在冰冷的白布单上,晕染开,不晓得会不会浸入到那甜睡之人的内心。
等他明白这统统时,却已是为时已晚。
“洋子,我走了,你要照顾好本身……”他用力地挥动手,呵呵笑着……
他也想要让王鲲鹏走得安生。
可却又哭不出来,眼睛已经干了。
借着承平间里阴冷的灯光,看到……囚服的后背上,有一行血书。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担忧这些身后事说不清楚、交割不明白,以是就用了如许既痛快又惨烈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