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沫儿,没有你的伴随,让我如何活的下去?
他的耳边还反响着沈千沫在坠落的最后一刻那声模糊约约的号令。
看来,要变天了。
她说,阿珩,好好活着。
“但是,阿珩,或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或许千沫她没事……”
嘴角有鲜红的血迹缓缓流出,但是孟元珩却毫无所觉。
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王妃的踪迹。
王妃……不知是生……是死……
“找到沫儿了吗?”回应他的,只要这一声降落的扣问。
少年时,他是大家称道的常胜将军,肆意张扬,桀骜不驯。七年前遭遇剧变身受重伤,他挑选了固执哑忍,冷酷疏离。厥后碰到沈千沫,他终究打高兴扉,身上锋利的棱角日渐温和,冷硬如冰的内心也在逐步熔化。
本来清冷无波的眼眸,现在却尽是嗜血的猩红和毫不掩蔽的狠戾,肥胖挺直的身材如一张拉满的弓,弓弦紧绷,仿佛只要悄悄一碰,便会弓裂弦断,终究毁灭统统,让天下齐殇。
司徒恭也重视到了孟元珩的非常,他上前,一脸凝重的说道:“王爷,让部属为你评脉。”
手上是一把寒光凛冽,小巧精美的匕首。他苗条的手指悄悄抚过亮光的刀面,仿佛在轻抚沈千沫凝脂般的脸庞。
“是。”闻人渊退下,带领飞云骑又开端了第二轮搜索。
孟元珩毫不在乎的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迹,但是随后,更多的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但是下一刻,孟元珩却放开了云翳,两只手臂寂然下垂,杀气腾腾的眼眸中是非常的自责和哀伤。
此时,距沈千沫坠崖,已经畴昔了三个时候。
昏黄的光芒中,一个健旺如游龙般的身影,借力于岸边的树木枝桠,几个起落之间,便稳稳的落在闻人渊站立之处。
他昂首望向头顶的天空。暮色苍茫,暗淡灰蒙,但是天涯却模糊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红。
煊王府百年来都以忠君爱民保家卫国为己任,但是孟元珩此举,岂不是将煊王府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云翳见此,忙叫道:“阿珩,你没事吧?司徒先生……”
他负手立于河岸猎猎北风中,火把摇摆,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出他充满血丝的双眸。
严漠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领命道:“是,部属服从。”
他干脆也不去管它,身形闲逛,一跃而起,高瘦的身躯已消逝在夜色中。
搜索事情一向持续第二天日暮时分。
乱臣贼子也好,被天下人唾骂也罢,他一点都不在乎。
云翳暗叹一声。如果孟天珞的尸身还在,估计这个家伙是连尸身也不会放过的。
仿佛是蓦地间听清了云翳的话,孟元珩转头,逼近云翳面前,抓起他的衣领,一双猩红的眼眸紧紧盯着他,毫无豪情的出声道:“你,的确是没有庇护好她。”
他已经找遍雪岭周遭几百里,乃至从山脚一寸一寸的搜索到了峰顶沈千沫的坠崖之处,仍然全无踪迹。
三万飞云骑已经将雪岭四周周遭几百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沿着白河下流乃至往上四周寻觅。
但是说到厥后,就连云翳本身也没有掌控。
随后赶至的云翳见到孟元珩如许的眼神,也是悄悄心惊。
现在夜的白河,必定没有了昔日的安好。
云翳听在耳内,倒是心下震惊。
他感觉本身材内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这烈火,不但要燃烧他本身,还要燃烧他四周的统统,乃至燃烧全部天下。
现在他寒毒已愈,身材复原,但是那又如何?
只是现在,他漂亮的眉眼之间却写满了怠倦和焦心。
如许的孟元珩,让云翳感觉陌生,也感遭到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