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娅的面庞被闪电的光芒映照得乌黑,然后又刹时归于暗中,只剩下恍惚的表面。
女神的裙摆在迷宫的通道里收缩翻涌,将他们和鬼山莲泉阻断开来。
当他们来到最上端的台阶平台时,最后几根祝贺的触手,正在缩回迷宫的出口。
“只剩百分之十了啊……”寒霜似看着他,面庞非常愉悦,“那真是太好了。”
咦?
“这是?”寒霜似看着呪夜背后俄然悄无声气地呈现的那根红色的丝线,神采警戒起来。
然后,挂着血迹的美艳面庞,魅惑的浅笑。
幽冥加快了脚步,丝线的绝顶隐没在暗中的深处。他奔驰着,随时感到着四周魂力的窜改,但是,没有任何魂力的颠簸。能够呪夜和寒霜似已经躲藏起来了,筹办伏击本身吧。
在他们前面的,是单独盈盈而立的鬼山莲泉,她如水的眸子波光潋滟,视野从幽冥暴露的胸膛上划过,嘴角带着挑逗而含混的笑意。
幽冥抱起特蕾娅,回身逃进祭坛四周一圈层层叠叠的暗中暗影里。四通八达的台阶,刹时让他们消逝了踪迹。
“这是一根留在你身上的标记线。”寒霜似浅笑着,他的尖牙微微地暴露一点点,像是一头机灵的小兽,“幽冥正在顺着这条线过来找你呢。”
幽冥伸脱手,翻转手掌,死灵镜面如同一面庞大的盾牌朝他和特蕾娅冲撞过来。特蕾娅不动声色地往中间站了站,尽量留给幽冥一个洁净的空间,让他能够投影本身——或者说,她并不但愿死灵镜面投影出本身?
寒霜似衰弱痛苦的神采俄然消逝了,他的双眼俄然红光绽放,脸上暴露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在同一个刹时,幽冥发明本身身材里的魂力,俄然减少了一半。
鬼山莲泉从洞口迟缓地走出来。
锋利的让人极度不适的声音,从莲泉的指甲和镜面的交界处分散出来,回荡在空旷的迷宫里,声音在来回折叠的空间中被循环放大,让人痛苦。
“没有祝贺和她一起,或许,能够趁这个时候杀了她。”幽冥的声音里异化着锋利的杀意。
她那双乌黑的眸子,正在垂垂变成泣血的蔷薇。
她和幽冥尽力奔驰着,但是,她的魂力感到,现在却在不竭变更线路的迷宫中,没有效武之地。她只能像一个没有目标的受伤的野兽一样,本能地逃窜着——这在曾经的本身看来,是多么笨拙而又笨拙啊,或者说,这恰好就是统统曾经在她的天赋下逃无可逃、无处可去的猎物的不幸之处啊。
“不然你觉得,这么多年以来,他为甚么一向高居二度王爵啊。”寒霜似答复。
庞大而沉重的死灵镜面从高空坠落,砸在鬼山莲泉的面前。
曾经被那么多刀剑砍刺,都不会留下任何陈迹的死灵镜面上,现在,已经清楚地呈现了几道深深的指甲陈迹。
“这是我的天赋的延展,跟着这条追踪线,它会带你找到呪夜。”特蕾娅转过甚,不再面对幽冥,“快去,不然我们俩都会死在这里。”
“杀了他们。”
幽冥苗条的手指滑动在他喉结上,鲜血将他的手指染红。然后,狠恶的魂力从他的掌心翻涌而出,他将手中迫不及待想要绽放的金色光芒朝鬼山莲泉扔去。
“不过,仿佛也没甚么干系吧?”呪夜回过甚,看着寒霜似,嘴角挂起一个含混的笑容。
那是?
她和幽冥停下了脚步,他们的眼神里有气愤、有杀意,但也有一些难以发觉的惊骇。
咔嚓咔嚓。
幽冥听不清楚,俯低身子,看着寒霜似:“你说是谁?是谁?”
想到这里,幽冥忍不住斜斜地勾起了嘴角——你们并不晓得,你们已经被标记了啊,躲藏这个词,在特蕾娅的标记下,是多么衰弱而惨白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