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的虾须折断了,内里暴露白白的虾肉(没想到虾须内里也有肉,并且还很饱满),我抱住虾须,一脚踩着锦鲤的鱼腹,尝试往外拔,好紧啊,拔不动。
我看看表说:“才五点半,离妖族达到另有很长时候,不消焦急。”
这是我的经历,不要曲解,是医学方面的经历,我碰到过好多奇葩的外伤患者,有被刀插的,有被羽毛球杆插的,另有被眼镜腿儿插的,另有被马桶瓷片插的。
杨柳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靠进我怀里,对李须儿轻声道:“如何样,李大人,我这个大外甥表示得还不错吧?”
但为制止伤口传染,还是应当包扎一下,我上衣丢在皮皮虾身上了,李须儿的衣物还在岸边,我走畴昔,把她的白T恤和内衣裤都拿过来,以海绵为内衬,建形成一条简易绷带,又将李须儿扶起,前后缠绕,裹胸包扎。
虾须拔出的刹时,锦鲤的身材突然缩小,变回人形,趴在水中,我从速起家,抛弃半截虾须,畴昔将李须儿扶起,她胸口有个洞,背后也有,但胸口洞的直径,只要小拇指那么粗,背后的更细,跟用牙签插过一样,血只从胸口伤处缓缓向外流淌,洇红了周边的水体。
既然肺部没毁伤,并且还能高低起伏,普通呼吸,申明李须儿死不了,只能算是非关键器官的穿刺毁伤,就像大腿上被戳进一根钉子,而钉子又避开了大动脉、静脉那样,只要少血毛细血管分裂出血,无碍的。
“坐骑?”我脑海中,不由得闪现出一张神采图来,本来“皮皮虾我们走”真的存在,也许就是张安琪的爸爸上彀的时候,以本身为原型画出来,并传播出去的!
“李大人,你能行吗?”我问,感受她想驮着我和杨柳回岸边,锦鲤又用胸鳍拍击水面,杨柳点头,提着残刀,半跳半跌,从虾头顶部跃入水中,咕嘟嘟、咕嘟嘟,沉下去了,锦鲤无动于衷,估计是它身材过分衰弱,没法下潜,我从速跳进池水里,抓住杨柳的手,把她带上来,吃力地扶上锦鲤后背。
“那条龙,顿时就要回天池了!”杨柳骇然道。
就比如摸一只虾,硬邦邦的,捏不动,但把内里的虾肉剔除以后,再捏虾皮,就很轻易了。
无一例外,异物在体内的时候疼的吱哇乱叫,一旦将异物取出,就都不再叫了,这内里也有必然的心机感化,患者的潜认识中,以为拔出来就诊好了,殊不知,偶然候拔出来的那一刹时,才是真正伤害的开端!
救活了!如果不是完整活了过来,锦鲤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啊!五点半!”杨柳和李须儿同时惊叫。
如果这个时候,杨柳那把刀在该有多好啊。
安抚一会儿锦鲤,趁便歇一歇,以后我持续扣虾肉,直到手臂完整插进虾壳管道,肩膀顶住伸不出来,才停下来。
杨柳冷声道:“我认得这虾妖,它只不过是那龙的一条坐骑罢了。”
很奇特,遵循人体的布局来讲,胸腔被前后刺穿,如果没有刺中间脏,就必定会刺中两侧的肺部,因为心肺是紧紧排布在一起的,但我看李须儿的伤口内里,刚好是肺部和心脏中间的那道窄得不能再窄的裂缝,肺脏没有任何戳破流血的迹象,心脏也没事,这几近是万分之一的概率,这不科学啊!
这是我做过的最累人的一场手术,全数结束后,我瘫坐在地上,李须儿已经能够坐稳了,她眯着眼,对我柔声说:“多亏有你。”
我双足墩地,握紧扁了的虾壳,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走你!”
“啊?掉了啊!”我再度潜入水中,固然天气暗了,但池水还很清澈,能见度颇高,我瞥见那把断刀正敏捷下沉,我往下追了一段间隔,不可,我下潜的速率,仿佛没有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