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苏女人的眼睛。
谁知她的手才一伸出,便听得君倾俄然一个沉声道:“不成。”
“看又何妨,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你我也管不了别人的眼睛。”君倾语气冷酷。
走过朱砂身边时,她脚步微顿,看朱砂一眼,才与她擦肩而过。
君倾则是毫不在乎地唤来宫人,道是将甜汤上上来,只是简朴的一句叮咛,也足以让那宫人吓得神采发白。
朱砂无话可说。
仿佛她的眼里只要君倾,再无别人。
这天下间,总会有那么一小我会在不经意间撞入你的视野,撞进你的内心,待你自知时,想要将其取出,怕是再也取不出。
因为这个仇,哪怕他灰飞烟灭没法往生,他也在所不吝!
“如何,太子殿下是在嘲笑君某的儿子没有娘么?”君倾又是稍稍握了握朱砂的手,语气还是冷酷道,“即便君某的儿子没有娘,也仅是君某的家事,还不敢劳太子殿下操心,雨夜寒凉,太子殿下殿里请吧。”
“哦?这位女人是君相的老婆?”只见男人又是微微一笑,这才看向朱砂,“我只传闻了君相膝下有一子,却还未传闻君相另有老婆的,这位女人莫不是君相随便找来逢场作戏的吧?”
“朱砂为相公满一杯。”朱砂假装不经意地悄悄碰了一碰君倾的手,君倾收回击,朱砂马上为他将酒盏满上,并为他捧起酒盏,将酒盏放到了他的手里,收回击后还是感觉不当,便靠近了君倾的耳畔,低声缓慢道,“大人想做甚么与民女说便可,莫让人觉到了大人眼睛瞧不见。”
“……?”
安柔帝姬……苏女人?
朱砂心下轻叹一口气,欲稍稍退开君倾身边,谁知君倒是握住了她的手,让她只能呆在他身侧。
若非旧识,又怎会与丞相大人这般说话?
“没甚么。”朱砂说这话时感遭到劈面正有一道凌厉的视野在盯着她看,她才抬眸,便见着苏绯城正看着她,使得她下认识地想要将手从君倾手中移开,何如君倾总能在她收回击之前将她的手握紧,让她底子没法收回击,也不便在这世人面前硬是将手挣出,只能低声对君倾道,“相公,苏女人正在看着。”
朱砂这在外人看来极其密切的行动让苏绯城微微咬住了下唇,也让君倾握着酒盏的手微微一晃,而后淡淡道:“这等小事还不会让人发觉。”
苏女人与这位太子一道前来,似是了解,那这位太子与丞相大人,又但是旧识?
他的一举一动,纯熟得真真像他甚么都看得见一样。
走不开,朱砂亦不想看着苏绯城,是以她的目光落在了方才说话的那名男人身上。
那一刹时,朱砂竟有种心生欢乐的感受,可同时那如针扎般的感受又袭上心头,埋没那些微的欢乐之感,让她不由将放在膝上的双手握紧。
她不知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深思着她或许当去瞧一瞧大夫比较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