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小白又抢着道:“沈至公子但是耳朵不好使?该是让安北侯请太医来帮至公子看看耳朵了才是,没听阿离喊了朱砂女人为‘娘亲’么?这娃娃,天然就是朱砂女人的儿子了,至于我么……”
来了来了来了――!谁来了!
虽是诘责,可沈奕这话说出来,倒像是给朱砂先扣了一顶不知廉耻的罪帽。
沈奕面色阴沉之极,看向一派舒畅地坐在堂屋里的小白。
沈奕正要说甚么,却被别人抢了先。
而沈奕,从素心与朱砂还未被接回安北侯府前便死力反对沈天将她们接返来,是以沈奕对她们二人的态度,可想而知。
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小白看,偏生他还嫌热烈不敷大地对劲道:“我天然就是娃娃的爹爹了。”
这是现在在场大多数民气里爆出的惊呼。
想来不是,三姨娘在他眼里也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他断断不会为了三姨娘事情便来这梨苑走一趟。
是因为三姨娘的事情?
而这小我不是别人,恰是赖在堂屋里不肯走的小白。
丑闻!真真是安北侯府的丑闻!
“娘亲!”阿离立即回身紧抱住朱砂的大腿不放。
梨苑不大,是以还不待朱砂思忖出起因,至公子沈奕便已来到了堂屋前。
只见方才被朱砂从面前拂开的阿离又跑到了朱砂面前,还是伸开双臂将她护在身后,昂头紧紧盯着沈奕,警戒道:“你是好人!你要欺负阿离的娘亲!阿离不会给好人欺负娘亲的!”
朱砂没有错过沈奕看她时眼里的那抹深深的鄙夷与愠怒,只不过她瞧见了也只当作瞧不见,对其微微垂了垂首,有礼道:“朱砂见过至公子。”
看身形,是名男人,只是男人的面貌匿在微微抬高的油纸伞下,让人没法瞧见。
民气,向来都不会剖出来给人看的。
而这一回,还是不待沈奕说话,他这即将要出口的话又被别人的话抢先了一步。
小白说完话,还不忘做了个忸捏的行动。
朱砂看着走在仆人高高撑起的油纸伞下的沈奕,出于为素心着想,她抬脚跨出了门槛,站到了屋外廊下,看着他愈走愈近,内心想着究竟是产生了何事竟让这在安北侯府里只一人之下的高贵至公子到这梨苑来。
此次抢了他的话的人不是小白,而是小家伙阿离。
“来人,将这胡言乱语的男人与这孩子先拖带下去!”沈奕的神采被气得更绿了。
小白笑眯眯的,看向的是沈奕身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