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倾没有执意要帮朱砂,更没有多说甚么,只是隔着圆桌在朱砂劈面坐下了身罢了。
“女人且放心,我也不会冲犯女人。”
君倾不再说甚么,而是抓了满满两手的药瓶走到朱砂身边的圆桌旁,将药瓶全都搁到了桌面上,再回身从柜子里拿出剪籽棉布及瓷碗,一并放到桌面上,这才又对朱砂道:“朱砂女人身上的伤该换药了,是女人本身换还是我帮你?”
朱砂稍有深思,才恭敬道:“丞相大人,民女……有一不情之请。”
“明白此地无银三百两哪。”
小白蹲在小家伙面前,用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一脸非常当真地问小家伙道:“小阿离,若俄然有一天,你再也见不着你的瞎子爹了,也见不着小白了,你要如何办?”
朱砂正在往本身肚腹上的伤口上药,君倾的话让她手一抖,洒了半瓶的药粉在本身的伤口上,那种辛辣之感让她忍不住用力捏住本身的膝盖,掌心刹时一片薄薄的盗汗。
此时的院子里,小家伙已经不哭了,但还在吸溜红彤彤的鼻子。
她终是决定代素心去见沈葭一面,这也算是她欠素心的。
他他他,他坐在这儿,让她如何当着他的面给本身的身子上药!?
手臂上的伤最甚,她每动一下,都会牵涉到伤口,疼。
君倾此时已回身朝卧房方向走去,听到朱砂惊愣的问话,他微微今后侧头,还是那副冷酷的口气,道:“不若呢?”
谁知等了老半晌,君倾都未答复她,哪怕如方才那般一声简朴的“嗯”,都没有。
她没有出声,更没有喊疼,在重新给伤口上药时药粉浸在伤口上那种辛辣彻骨得非常难忍的疼痛时,她才将本身的下唇咬住。
“大人。”朱砂站在君倾身侧,轻声唤了他一声。
小家伙焦急极了,又急又慌,慌得眼眶立即变得红红的,一副立即就能哭出来的不幸模样。
然君倾前脚刚跨进卧房门槛,小白就凑到了还愣在院中的朱砂身边,用手肘杵杵她,一边挑着眉笑眯眯道:“喂,小猪,这明白日的,我们小倾倾把你叫进他屋里做甚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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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民女想了想,本日还是不进宫为妥,民女身上有伤,怕是会拖累到大人。”
小白的话让朱砂又想到了仲秋那夜她的荒唐行动和荒唐话,她虽不悔怨,但这类事情,还是很羞于提及,更何况还是由旁人来讲。
“嗯。”
“多谢丞相大人。”虽是如此,朱砂还是将本身的前襟抓着好久,才垂动手,解开腰带,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渐渐脱下来。
虽说仲秋那夜他已“见”过她身上这些丑恶的疤,固然他说了他不嫌弃她,但是……
朱砂没有瞥见君倾的眼睛,是以她没有瞥见他如墨潭般眼眸中的疼痛,也没有瞥见他紧握成拳的双手。
只听君倾冷酷道:“何事。”
并非她不知疼痛,只是她早已风俗了就算再疼也不会吭上一声。
“无需多言。”
可她必须忍。
院中的小白本是在笑,待朱砂进了屋后他面上的含笑便垂垂消逝,只见他抬手拨了拨他头顶上一根没有了叶子的海棠树枝,然后“咔擦”一声将那树枝给折断,拿到了手里来,对着灰白的苍穹一打一晃的,自言自语道:“海棠花,有甚么都雅的,有甚么值得爱好的?”
“阿离,阿离猜不到……”小家伙扁扁嘴。
小白自言自语的话才说完,便觉有小手在拽着他的衣袖摇摆,低头一看,瞧见梳好了头发的小家伙站在他身边,正伸出小手扯着他的衣袖,有些焦急地问他道:“小白小白,爹爹和娘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