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愈哭愈大声,也将君倾的脖子搂得愈来愈紧,一副说甚么也不会放手的模样。
君倾分开,小家伙也偶然再吃海棠果子,只见他将小碗搁在桌上,挪下高高的凳子,跟在君倾身后跑了出去,跑到君倾身边,与他一同站在海棠树下,昂头看着高他很多很多的君倾,体贴肠问道:“爹爹明天很奇特,爹爹明天不高兴吗?还是……爹爹明天很难过吗?”
“嗯。”君倾没有再伸手去摸摸小家伙,只是道,“那便去梳头洗漱,洗漱用的水君华已经为你筹办好了。”
小家伙也将那小木人在手里攥得紧紧的。
小家伙这才看清君倾手上的东西。
梦里他的爹爹看得见他,会教他习字,会教他画画,会常常抱抱他,还会带他放纸鸢,他能够和爹爹一块儿在太阳下边跑,带着纸鸢飞得高高的。
小家伙这才欢畅地拈起一颗海棠果子,递到君倾嘴边来,笑得高兴道:“阿离喂爹爹吃!”
“这是爹爹!”小家伙紧紧抓着君倾递给他的木雕,悲伤却又欣喜,“上边有刻着爹爹名字!一个‘倾’字!头发衣裳也和爹爹的一样!但是爹爹比这个小木人都雅得很多很多很多!”
“阿离。”君倾痛苦地闭起了眼,倒是峻厉地沉声道,“不准哭,我教过你甚么,与你说过甚么,你可还记得?”
“可还记得我说过的为何事事都要你亲力亲为?”君倾语气很沉,可他面上倒是小家伙几近未曾见过的暖和。
别离来得俄然,小家伙紧紧抓着君倾的衣袖不肯放手,想哭,却又不敢也不能哭。
这一刻,小家伙也顾不得君倾会恼他,他伸开手立即就抱住了君倾的脖子,抱得紧紧,仿佛如此就不会让他的爹爹分开他一样,抽抽泣噎地就只几次一句话,“阿离不要爹爹走,阿离不要爹爹走,不要爹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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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君倾面色未改,“今次我帮你穿。”
有好暖好暖的风,另有好多好多的花儿,他还从没有这般在太阳下边跑过呢。
“嗯。”君倾微微点头,“我看不见,也不知刻成了何模样。”
小家伙怔怔地看着本技艺内心的血玉珠,正要问君倾的甚么时,君倾却站起了身,同时唤不知在那边的小白道:“小白,该走了。”
这一顿早餐,小家伙吃得很苦涩,和他昨夜做的梦一样苦涩,吃完了,只见君倾将那一小碗的腌制过的海棠果子移到了小家伙面前来,从方才起便一向沉默不语的他这时才又张嘴道:“酸甜的,吃吧,你该当会喜好吃。”
君倾不由又抬起手,抚向小家伙的尽是眼泪的脸颊,垂怜地为他抹掉眼眶里及脸颊上的泪水,语气又变得沉重,“我为你擦去眼泪便不成再哭,另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并且铭记于心。”
小家伙穿得不算快,但穿得整齐,便是腰带都打得整整齐齐的,他在穿上鞋子后又在君倾面前站得笔挺,又风俗性地报备道:“爹爹,阿离穿好了!鞋子也穿好了哦!”
小白变成了小狐狸的模样,蹭到他怀里来撒娇地要他抱抱。
君倾轻叹一声,将手从小家伙脑袋上拿了下来。
小家伙震惊地将君倾手上的木雕拿到本技艺里来,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木雕看,连话都忘了说。
君倾却在这时站起了身,走出了屋,走到了还未有阳光晖映的院子里,走到了院中的海棠树下。
君华想要说甚么,终还是放弃,只对君倾抱拳沉声道:“主上保重!”
秋风忽起,卷落了海棠树上所剩无几的树叶,落在了君倾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