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轮到朱砂怔了怔。
“公子!”青烟见状,一时候底子就顾不得本身,更顾不得续断公子堪堪蓄足内力打伤了她,只听她又是惊呼一声,焦急地又朝其靠近。
“幸而本日小砂子性命无恙,若再有下次,休怪姬某不念你我主仆一场情分。”续断公子的神采及语气冷到了顶点,冷得令穆先生底子就不敢昂首。
他的手,还是在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在黑暗里走。
“走了?”续断公子焦急问,“可有受伤?”
“……”朱砂终是忍不住了,道,“白公子,莫非你口中的‘这头小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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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这般,可……
“殿下?呵呵……”续断公子坐在轮椅上,像个脱了线的偶人,便是连双手都没有力量抬起来放到椅把上,只是抬眸看着一脸焦急体贴却又阴沉的穆先生,冷嘲笑了一声,道,“不敢当,我感觉穆先生更像主子才对。”
“阿谁女人,毫不能留。”穆先生目光狠厉,仿佛底子不当续断公子方才的话听进耳里。
可下一瞬,便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伴跟着木轮转动的声音一并响起。
青烟的手还未碰到他,她错愕孔殷空中色惨白,连眼眶都在颤抖。
穆先生听得姬灏川这么一说,当下就在续断公子面前跪下身,乃至蒲伏下身磕了一记响头,进犯不已道:“部属知罪,敢请殿下惩罚!”
此人身着一袭深灰色的棉布袍子,年纪约莫四十五摆布,两鬓有些斑白,不是方才在院中那自称为穆某的中年男人还能是谁?
可谁知,那狼狈颠仆在地的续断公子不但未让青烟靠近他,而是俄然一个反手,一掌用力击在了青烟的心口,竟是打得青烟今后跌趴在地。
那苏女人已经对她生了曲解,如果再让这小白生了曲解,怕她多有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朱砂本就感觉这般不大安妥,幸亏有夜色做掩,她便只是跟着君倾走,不说话,谁知小白却俄然这么一说,这如何能不让她难堪,是以她作势就要将本身的手从君倾手里抽出来。
“哎哟喂我的小倾倾!”前一瞬还气鼓鼓的小白,这一瞬就变得笑眯眯的,往前一步就靠到了君倾身侧,君倾则是毫不踌躇地抬手将他推开,小白也不恼,只是嬉皮笑容道,“最知吾心者莫过于我的小倾倾哪!不过你就这么赤裸裸地把究竟说出来,这头小猪可就不感念我的拯救之恩了,你就不能过后才悄悄和我说?”
而就在这时,俄然有一片极重的黑影映压到续断公子的身上来,下一瞬便见续断公子被一双有力粗糙的大手抓住双臂,猛地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与此同时只听此人沉声孔殷道:“殿下千万使不得这般!”
“……”
“是的公子,走了。”青茵回道,“只是受了些皮肉伤,略加疗养疗养便可无事。”
青茵也在这时进了堂屋来,见着正爬在地上满唇都沾了血水的青烟,先是一惊,随即赶紧上前将青烟扶了起来,忙听得青烟恭敬地唤了那中年男人一声“穆先生”。
只见续断公子放在木轮上的手始终没法用力握紧,更莫说能推解缆下这厚重的木轮椅,此时现在的他,浑身竟是一丝力量也无!
谁知君倾不但没有放手,反是将手收紧,让她抽不回击。
但她却不惊骇。
“公子!”青烟终是没法只在里屋门边看着续断公子,只听她惊呼一声,同时吃紧朝颠仆在地的续断公子冲来。
“任何事你都可代我决定,任何人你都能够自行措置,唯独除了她。”续断公子态度果断得由不得人说半个不字,“我说了,你若敢再伤她一分,便休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