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默了会,扯起一抹牵强笑意:“当年,南宫家被人诬告谋反,面对人证物证,南宫家百口莫辩,而文武百官的施压,使皇上不得不以退为进,筹算将他们放逐漠北,再渐渐查明本相,但是却在此时,皇后假传圣旨,灭了南宫家满门,紧接着,便是我的灭亡,皇上固然大怒,但毕竟家丑不成传扬,又顾忌着冷家在朝野中的权势,只能挑选息事宁人……而为了庇护冥儿的安危,皇上与皇后有所和谈,只要冥儿有任何差池,不管是否是皇后派人所为,他都会立马拔除太子之位……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冥儿能够安然长得的启事……”
“冥儿……”静妃抬手,想要抚摩他的脸颊,却发明连这么简朴的行动,都没法做到,眼眶中的泪水,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鹞子般,一颗一颗往下掉。
静妃却仿佛早已发觉到她的心机般,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萧沫歆见状,忙戳了下尉迟冥的手臂。
“不!不是!”
“既然不是,你为何要坦白?将如此伤害的存在,留在你儿子的身边?”萧沫歆字字珠玑质疑,试图用激将法,逼她说出真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管是当年的下毒之人,还是南宫家的灭门之灾,都与皇后娘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但只可惜,没有直接证据……”静妃眼底划过几分苦涩与自责:“……如果当初,我没有爱上皇上,皇上没有对我独宠,那么,南宫家就不会有此一劫……”
在萧沫歆觉得,她不会再开口时,却见她惨白唇瓣轻启:“我想求你一件事!”
以是,即便他晓得了事情的本相,成果,怕也是以卵击石。
“好!”
静妃又凝睇尉迟冥半晌,才收回目光,幽声道:“实在,我也是在身后,才知本身生前被下了一种无色有趣的毒药,这类药物,能够令人身材内的器官,敏捷衰竭而亡,即便是仵作验尸,也发觉不出涓滴非常;以是,在外人看来,全都觉得,我是因为南宫家的灭门案,郁郁而终,但实则,乃是被人所害……”
“你说!”萧沫歆立马正色道。
“作为他的母妃,你为他着想的心,我能够了解,但你是否有想过,暗藏在暗中的仇敌,能够害死你,便能够用一样的体例,害死你的儿子,还是说……”萧沫歆眼睑蓦地一眯,下一秒,嗓音中闪现出一丝质疑:“……实在你想让你的儿子死去,陪你一同去阎王地府报到?”
跟着他的话音落,本来安静无波的玉佩上,缓缓腾升出一道幽灵,惨白、透明,却又眼含泪花。
萧沫歆算是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重点。
难怪,她会有所顾忌。
但只可惜,天下上没有如果,光阴也不会倒流,已经产生的事情,毕竟不会窜改。
如果当今皇上,不是妻妾成群,她们这些女人,又怎会因为权势职位的威胁,而不吝将对方赶尽扑灭……
静妃抬手,拭去脸颊泪水,眸光转向萧沫歆:“你不但能看得见我,还能听得见我说的话?”
静妃像是看出她的心机般,扯了下唇角,接着道:“对我下毒之人,时至本日,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是何人所为,但想要我魂飞魄散之人,倒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萧沫歆刚欲开口扣问,乃是何人害她,又蓦地想起,她之前的叮咛,忙将欲出口话语压回。
“静妃娘娘!我能够了解你现在的表情,但毕竟人鬼殊途,即便你再爱他,你们之间也不成能再有任何的牵绊,以是,听我一句劝,把你想说的话语,全数说出,我也好早些送你去投胎转世!”萧沫歆樱唇轻启,看惯了存亡离别的她,此时的心头,仍旧有几分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