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约莫是个排长,他一进门二话不说,号令兵士搜刮黄梦梁。黄梦梁被这些兵士用枪指着,天然不敢抵挡,贰内心明白,再好的本领在洋枪面前都没有。施礼放在帐房处,黄梦梁身上只要几块大洋和一些铜板,但腰间还挂着他的短剑。
过了没多久,那排长回到旅店。只是那排长返来时,跟去时大不一样,活像去赌馆输了个精光的赌徒,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当官的还盼动部下去告诉黄梦梁的熟人,再狠狠欺诈一笔,见排长那副恹恹模样也是奇特,可他见到排长身后的人,奇特就变成惊诧了——
黄梦梁那里晓得,这些兵士实在跟匪贼没有多大辨别,乃至还不如匪贼。刚才那贩子,十之八九是被冤杀,就凭那官儿“货色充公”这句话,几近便能够鉴定,这些丘八杀人就是看中了他的货色。事情明摆着,哪有带一批货色来刺探谍报的特工,累坠不说还招惹人眼。这些趁火打劫的丘八,明显就是司马昭之心嘛。
本来,黄梦梁应当是有惊无险的,那排长抢了他的短剑和几块大洋,黄梦梁身上就空无一物了——施礼内倒是有很多宝贝,但放在账房处。身上没有油水,那连长官儿对他也就不会感兴趣,对付问几句也就罢了。
就见一名四十多岁的贩子,挣扎着,口中大喊冤枉。两名流兵也不管他口呼冤枉不冤枉,连拖带拽弄出门。接着,就听两声枪响,那四十多岁的贩子便停止了喊叫。
黄梦梁仓猝辩论:“我是涪县的人,可我分开涪县好几年了,明天赋从臼米镇那边过来,是啥子特工嘛。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这连长或者连副也是个识货的主,一瞅短剑就晓得是件好东西,值钱。他拿着短剑,内心也在想,这年青人是干甚么的,瞧他一身穿戴不像是四川人,却又说一口声四川话,就疑他身上会不会另有啥值钱的货?
究竟上,民国初期的军阀,他们部下的军队里又有几人不吃喝嫖赌。难怪当时有言传,好男不从戎,从戎无好男。
见这群丘八仗着有枪,如此草菅性命,单凭人家从长江下边来就鉴定是特工,也实在是太横行霸道。黄梦梁内心一阵肝火上涌,本欲想站出来替那贩子说两句公道话,一挣扎,却被身后的兵士给他重重的一枪托,若不是他身子壮,这一枪托恐怕就能敲断他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