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阀服从别人建议,便找到当时青帮的总舵主,请他白叟家出面,去抓捕长江五蛟。青帮总舵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模样瞧起来不如何样,那倒是威震八方的无冕天子。此人技击内功,心机手腕,皆是顶尖一流的人物,却独独怕他的老婆。传闻,他老婆那才是真正的武功妙手,技艺来自家传,而传她的父亲则是上一代青帮舵主。难怪不得,青帮舵主怕他的老婆。
随黑蛟的身后,舱门又冒出一小我来,是老二白蛟。白蛟手中也拿把钢刀,他一钻出舱门,却没瞥见对过船上有老迈,且也不闻那船上有啥动静。他固然没见到黑蛟落水,但听到江中“咚”地有水响。内心不由有些惊奇,想不明白是如何回事?
隔壁木船的后舱,快速钻出条黑影,手中握着把明晃晃的大刀,倘盲眼婆婆能看清此人,此人便鲜明就是那黑脸船老迈。这黑老迈同船上的船工共有五位,曾经是令长江流域的航船贩子闻风丧胆的残暴船匪,江湖人称长江五蛟。
军阀本欲想青帮舵主把五蛟抓住后,交给他,他要亲身枪毙。身边的幕僚仓猝表示,不成再向青帮舵首要求甚么了,他承诺帮手已经买了军阀天大的面子,切不成再得寸进尺。厥后,幕僚对军阀说,青帮舵主一言九鼎,他说出话来如同铁板钉钉,毫不变动。
费时吃力耗赋税,将长江如篦子普通篦了一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抓住五蛟的一根毫毛。军阀无可何如,有人就给他出主张,说此事能够找青帮帮手。民国初期,青帮的权势遍及中国,特别是在长江流域,更是人多势众。早在清朝,官府赶上破不了的大案要案,都要乞助青帮帮手。传闻,当时长江一带的青帮权势之大,眼线之广,别说是在长江上找出五个男人,就是要捉一只水耗子,它也只得乖乖就擒。
实在,长江五蛟并没有被毁灭,他们仍然活在这万里长江上,做一些循规蹈矩的普通买卖,不再犯案行凶罢了。这只因他们遭到青帮总舵主的警告,不得再行作奸不法,倘若再犯,必然三刀六洞,死得很惨。
题目是这五蛟做得过分火了,弄得青帮没有了颜面。借此次军阀找来帮手的机遇,舵主发下狠话,严令五蛟罢手,不然之前的情面一笔勾消。五蛟也明白,总舵主发了话,真的是唾沬如钉。须知,舵主公开承诺撤除五蛟,五蛟再露面行劫,除了扫去舵主的颜面,那可还连带着青帮的信誉。
黑暗中,盲眼婆婆竟也站起家来,摸摸索索翻开舱门,便又退回她起先的睡处坐下,还是不睡觉。从盲眼婆婆现在这个位置,能够很便利瞥见隔壁船只的后舱——当然,前提是盲眼婆婆能够看得见。
夜很深了,隔壁木船还是没有一点响动,看来贼人也睡觉了。竹娟这才放松警戒,垂垂含混畴昔。
本来,这五蛟能在长江上兴风作浪,未遭到青帮束缚,实在是因为他们曾经帮过青帮总舵主一个大忙。那忙说来并不难帮,就是给舵主带了个口信。只是那口信非同小可,说的是清朝官府要抓捕总舵主,罪名是私通反动党,一旦抓住,二话不说,菜市口问宰。故舵主戴德,一向对五蛟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
因而,五蛟消逝了,长江承平了。
一会,隔壁木船竟然收回一点轻微的响动,有点像有人起夜撒尿翻开舱门,也有点像浪拍船身“吱嘎”木响。总之,普通得很,普通不会引发人重视。响动是从那条贼船的后舱处传来的,竹娟她们也是睡的后舱,舱门刚好对着隔壁那条贼船的后舱。
熟料,时至本日,这五蛟不知犯了哪根混筋,又跳出来重操旧业。或许,公开承诺五蛟的那位总舵主已经仙逝,这几个家伙便没了惊骇;或许,他们见了竹娟的美色,和那只沉重的承担,起了歹意——总之,五蛟又重出江湖,干起伤天害理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