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迈想着,就从腰间取出一盒洋火,“噌”划燃,靠近那铜灯灯芯……跟在郑老迈身后的卫老迈见状,急呼:“郑老迈,使不得——!”
竹娟母子跟着两位船老迈,径直往那啥庙子走去。那庙子不远,走一阵就到了。倒是一座龙王庙。庙子不大,就一间屋子,同普通的佛院寺庙比起来,显得非常寒伧。不过,这庙子并不冷僻,内里的香火倒不时有人供奉,倒申明庙子里的神仙有灵验。
“我瞧呀,那盲眼老太婆一定是朱紫,我船上的娘母子才有能够是——南记货栈晓得吗?那沈掌柜好大的老板,可他仍然是店主的下人。沈老板亲口对我说,这娘母子就是店主那来的高朋,他们不是朱紫,谁是?”郑老迈辩驳卫老迈,且来由实足。
黄晨口中叫的卫伯伯就是载他过三峡那位船老迈,不知如何在这小龙镇赶上了他们。
毕竟,昨夜做了一个怪梦,两人都有点憋不住。路上,他们才开口提及这事,另一名闻听,更是神采大变。俱说,本来这梦但是真真的,那可开不得打趣,梦中那青年公子不知是何方神仙,他奉求了的事,必然得办到,不然,获咎神仙那可不是好玩的。
郑老迈卫老迈,也拱手告别。二人出得客堂,一脚踏虚台阶,身子往前踉跄几步,睁眼一瞧,倒是做了个怪梦。这时,天已拂晓,雨也不知几时停歇,只闻远处传来雄鸡一阵打鸣的声音。
出得酒馆,天垂垂上起雨来,并且越下越大。两位船老迈行动盘跚,往江边走,要到江边的时候,那雨就下得猛了。
见郑老迈卫老迈返来,船工伴计说,恐怕明天得呆上一天了,这鬼气候不好行船。二位船老迈答说,不碍事,呆一天就呆一天,大师都好好歇息一天嘛。这话让船工特别是卫老迈的伴计惊奇,明天他还急火上房的催大师赶路,明天就变了态度。
黄晨传闻要去镇上去玩,欢畅得不得了,一天都困在船上,没处玩耍,他亦是厌倦。
两人喝酒,话题偶然扯到船上的竹娟母子上来。
进得庙子,神龛台上也供得有位龙王。就是这龙王一点都不似那龙须飞舞,鹿角支立,威风凛冽的神龙,倒是一名风采翩翩的青年公子,跟昨晚两位船老迈梦中的人物普通无二。不过,那青年公子身后,真的立有一根石柱,一条绕柱回旋的蛟龙的确栩栩如生,仿佛立即就要离柱,腾空而起。
卫老迈与郑老迈都是长江上的老船工,熟谙那是很天然的事。老朋友一见面,少不得就要喝上几杯小酒,唠叨唠叨,叙话叙话。再说,卫老迈在这儿又瞥见竹娟母子俩,内心也很欢畅,那日他们的船在江中遇险,端赖了船上载的三位客人,才化险为夷的——当然,这三位中究竟谁是朱紫尚不明暸。
二人睡到凌晨时分,皆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们来到一间大富人家的客堂,见一名青年公子从傍门出去,向他二人见礼说:“二位老迈光临舍间,幸会幸会!云童——给二位客人泡茶。”
“那好,我就不留二位老迈了——明日在此恭候!”青年公子说罢,起家送客。
一边的郑老迈瞅了,心中忽起一个杂动机来。他想,以其让黄晨来点,还不如本身去点,本身去点,说不定那龙王还会给他更多的的好处哩。
两人喝酒谈天,颠三倒四说了一大通酒话,竟将两壶老酒喝得罄尽,直到酩酊酣醉,方才相互搀扶回自家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