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罗大夫吓得面无人色,特别是李郎中,深悔不该听信那鬼叟的谗言,来找这要性命的山魈血结。就算黄梦梁再英勇过人,但也抵挡不住几十上百野兽的围攻呀!何况是比豺狼还凶暴的山魈!
所谓山魈血结,就是指山魈母兽的经血,流淌在朝南的山岩上边,颠末日月循环晖映,汲取六合精华,凝固成的酱紫色的血块。传闻,这类血块对妇科疾病,如痛经、不育、血崩、产后风等等具有特别的疗效,是当年郎中大夫们梦寐以求的奇药。
黄梦梁、罗大夫问他如何了,他才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洞、洞子有山魈,两门獠牙冲着我在吼……”
三人在石林中搜索一阵,很快就找到那座石笋。那石笋高出石林很多,长有三五丈之数,围有十人之合,如同一根棒棰立耸耸竖在那儿。石笋周身挂满青藤壁虎,唯独朝南面的半壁处是光溜溜的,就在那岩壁光溜处有一个水缸粗的黑洞,约莫是甚么植物的巢穴。
李郎中大惊,缩回击,一溜烟滑到地上,半晌身子还在颤栗。
绿丛里挂满大大小小的野果。野果或青或红或紫,大的有拳头大,小的姆指粗,晶莹剔透,汁多饱满,单凭外相瞧,那野果就惹人垂涎欲滴。这当然是黄梦梁的感受,但在李郎中与罗大夫眼中,有些野果倒是平时极难找到的良药。这儿明显人迹罕至,不说药农没来采撷那些能入药的野果,就是樵夫也未曾到这摘取充饥解渴。
这会,李郎中才真正明白鬼叟之言不虚,面前这位黄兄弟确是一名奇特之人。
那张脸的确古怪,黄白红玄色俱全,有点像京剧的脸谱,但却可骇了很多。毛绒绒的脸孔似人似猴似熊,却又甚么都不像,实足一张令人魂飞魄散的鬼怪面孔。那怪脸冲李郎中一咧嘴,上鄂暴露两枚几寸长的獠牙,口中收回一声低吼,闪现是极其气愤。
这就有些奇特了,一人一豹,究竟是猎人打死了豹子,还是豹子咬死了猎人?总不能死豹子咬死猎人,或者死猎人打死活豹子呀。实在猜不透这内里的蹊跷,黄梦梁倒不觉得意,但李郎中与罗大夫就有些惊奇和心悸。
李郎中与罗大夫还在察看那死尸豹骨,黄梦梁却几步走出峡谷。出得峡谷,前边豁然开畅,现出一处洞天福地,一个桃源仙景。
李郎中回想梦中鬼叟指导,在这石林内最高的一座石笋,就是出产山魈血结的处所。
这回山魈的吼声跟前次分歧,声音锋利且带着一种苦楚,仿佛是在向它的火伴呼救。吼声在石林上空传播,刹时,石林四周便响起无数的回应。一时,石林里回荡着山魈那令民气悸的“喔喔”声,并且那“喔喔”声音较着在向这儿挨近……
除了灌木丛,便是石林。石林高凹凸低,高的有丈余,低的才三尺,形状各别,有的像人,有的似兽,从绿色的灌丛中拔地而起。如此美景,放在本日,略加开辟,这处所必定是一处惹人入胜的旅游好去处。
黄梦梁点头承诺,又在承担内找出他的短剑,衔在口中,扭住藤萝攀登而上。很快,黄梦梁就爬到黑洞下方。他昂首往上一看,那山魈仍在洞口守着,见黄梦梁上来,探出脑袋欲咬,却又跟碰到甚么可骇的剋星,急缩转头,再次收回吼声。
黄梦梁这小子仿佛真不怕山魈,或者他底子就不晓得山魈的短长,他一手拿着那条山魈血结,一手握住短剑,毫无惧色地朝着来的方向走去。他身后,紧跟着战战兢兢的李郎中和罗大夫。
这恰是梦中鬼叟说的阿谁处所。三人钻进峡谷,走了十来分钟,前边李郎中俄然止住了脚步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