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那小厨房的一应供应实在全数都是以宓本身的银子,那些上等的燕窝药材也都是京中每季专门派人给送过来的,有些东西,那是市道上底子就很难买到的。
说不得就能在那边见到常日里想见却难见的某个郎君, 亦或是在某些活动里传出些才子才女的隽誉出去, 引得更多人家来家中扣问婚事, 觅得良缘。
另有,说甚么送牡丹贺寿图给江南左布政使沈家老夫人,不就是因着沈家那纨绔沈大人的季子觊觎蜜斯的面貌,一门心机就想娶了蜜斯过门,可沈家却仿佛不太乐意,以是夏老夫人就想哄了沈老夫人,好促进了此事,把自家蜜斯许给沈家,好给大老爷的宦途铺路吗?
半夏叹了口气,她自是晓得自家蜜斯表面云淡风轻的,可骨子里最是刚硬,可正因为如此,她更是担忧,这里毕竟是湖州府,没有人给蜜斯撑腰,真闹起来,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人。
以宓看她那模样,自是晓得她担忧些甚么,不过这类事可也没啥好说的。
夏老夫人的汀寿堂。
这婚事如果那么好定,怕早就定下来了。
夏二夫人柳氏正在陪着夏老夫人说话,上面则是坐了夏二夫人所出的嫡子夏乐文。
丫头们心机浅,又日日在她眼下,她略一看便知她们在不忿些甚么。
半夏的母亲是魏国公府的绣娘,绣技出众,听自家蜜斯浑不在乎的转了话题,也只能把担忧吞到了肚子里,上前检察起那绣图并赐与宓讲解起来……
“是,蜜斯。”半冬应道。
夏家虽说家世清贵,但家资却算不很多丰,家中后辈又多,且夏老夫人又不如何待见以宓,自不肯赐与宓设甚么小厨房,成果以宓一返来就大病了一场,魏国公府专门从宫里请了太医给她诊治,太医说了倒是饮食不调的原因,没体例,夏老夫人只能黑着脸同意了赐与宓设小厨房。
可惜这份欢乐和热烈却半点不属于夏家二房的三蜜斯夏以宓。
并且夏乐文固然年纪小,但却很有夏家人的读书天赋,方才仲春就以很好的名次过了县试,紧接着四月如果再过了府试,便是能够插手来岁院试的童生了。
看老夫人转脸看她,忙陪笑道:“是有关文哥儿的。”
当年以宓的母亲韩氏生下以宓以后,就和夏二老爷和离了,留下了三分之一的嫁奁赐与宓,但却还是韩氏派了人打理,每个月的进项也都是直接入了以宓的私库,夏家是半点也插不上手的。
想当初在都城, 自家蜜斯住在娘家魏国公府的时候,多么的金尊玉贵,清闲安闲, 常日里那里用绣这甚么劳什子贺寿图, 多是和国公府的表姐妹们上课习字赏花射猎, 可自三年前夏老太爷致仕乞骸骨, 蜜斯被要求跟着夏家回到这湖州府老宅,竟是被日日拘在宅子里,不是绣花就是抄经诵佛。
以宓的母亲韩氏和夏二老爷和离以后,夏老夫人就作主,让夏二老爷续娶了柳氏,七个月以后就生了一对龙凤胎,便是四蜜斯夏以珠和三少爷夏乐文,现现在两人都是十四岁,比以宓小上七个多月。
如果夏家蜜斯们大家都如此也就罢了,恰好老夫人就是对自家蜜斯格外严苛些。
因着四月份就要插手府试,老夫人不免就多问了些夏乐文学院里的一些事。
她伸手弹了弹面前的绣绷,就转了话题道:“半夏,你过来看看,这牡丹花瓣的色彩仿佛窜改的太高耸了些……”
柳家式微,柳氏自幼就养在了夏家夏老夫人的身边,非常得夏老夫人的爱好。
半夏,半秋,半冬,都是自幼跟着以宓的丫环,半夏十六,半秋十五,半冬十四,相较活泼机警好动的半冬,半夏最是沉稳纯熟,此时她这副模样,清楚是有苦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