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处为来。”
浅显道,“没有了 。”
浅显点了点头。
“那边为去?”
讲到这里,老衲问道:“施主可知五祖为何选慧能为六祖吗?”
“去处为去。”
“到去处去。”
再厥后慧可传三祖僧璨,僧璨传四祖道信,道信传五祖弘忍。
浅显凝神思虑了一会儿,又道:“武功也是如此吗?”
老衲又问:“棋子在那里?”
达摩这时竟然说道:“吾与汝放心竟!”
当时惠能答道:“人有南北,佛性岂有南北?”
浅显看着那和尚,冷静地在他劈面坐下,也学着老衲的姿式,打坐起来。
神光答道:“弟子心未安,乞师放心。”
浅显点了点头,道:“多谢圣僧点化,弟子明白了。”
浅显施了一礼,恭声道:“弟子有一事就教。”
走在蜿蜒萧瑟的山路山,浅显的内心充满了怠倦和苦痛。他并不是一个豪杰,一个顶天登时,甚么事都拿得起放得下的豪杰,他只是一个浅显的人,并没有甚么太大的抱负,他只是想和他的柔儿过一辈子平平平淡平安然安平安悄悄的糊口,和顺的拜别让贰心如死灰,万念俱灭。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没有真爱过的人,又如何能体味获得这类刻骨铭心的伤痛呢?
厥后,五祖令世人各举一偈,觉得传法的根据,如果见性,即得衣钵,成为五家传人。这时大众都觉得衣钵非神秀莫属,以是没有人敢与他合作。
“棋子在内心。”老衲悄悄说道。
浅显躬身答道:“向来处来。”
老衲道:“请讲!”
达摩喝道:“将心拿来,吾为汝安!”
五家传授他《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惠能蓦地大悟。五祖遂将衣钵传他,并命他南行,以待机会。五祖送到江边说:“我操船送你。”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不时勤打扫,勿使惹灰尘。”
惠能在柴房里得知此事,心想我也来呈一偈如何?遂央人替他把偈语题在墙上。这偈语是如许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那边惹灰尘。”
惠能答曰:“早就熟了,只等着筛耳。”
神秀博通三藏,为五祖弘忍座下的大弟子,讲经说法,教养四方,当时的人,莫不以其为五祖的传人。这时却从南边来了一个惠能,根性甚利,虽处南蛮犹獦獠之地,求法热忱,并不落人以后。
老衲微微点头,道:“下山去吧!”
“施主错了!”老衲微微一叹道,“无便是有,有便是无。施主看到的只是老衲面前的棋盘,却没有看到老衲心中的棋盘,心中如有棋盘,棋盘无处不在;心中若无棋盘,棋盘到处皆无,施主又如何晓得老衲心中有无棋盘?”
这一偈子,五祖以为固然不错,但却仍未能见性。以是衣钵没有传给他。
老衲渐渐抬起手指,指着面前的那张棋查问道:“施主看到这张棋盘了吗?”
浅显茫然地摇了点头。
浅显的脸上现出奇特的神情,道:“圣僧也有甚么放不下吗?”
浅显进得庵来,便看到一人坐在一张蒲席之上。那是一个和尚,很老很老的和尚,面色白净,髯毛很长,白净如雪。让人诧异的是他的眉毛也很长,竟然也全数晶莹纯白。他双手放在膝前,眼睛微闭,像是正在打坐,面前却放着一张古木棋盘,却没有棋子。浅显出去,他仿佛没有瞥见一样,仍然端坐如前。
五祖经他这一辩驳,晓得此人是顿根种姓,非常人所及。为了磨练他的心志,就要他到柴房舂米,暂避世人耳目。
浅显道:“叨教弟子的心如何能像圣僧的心一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