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七闪身向后一退,横刀在前,吼怒声未落,手中的长刀便重重的劈落了下去。
“五子,算哥求你了,你别说话了,等伤好了,哥请你喝酒!你别再说话了!”
一脚把挂着两道泪痕的老四踹开,乾七扑到受伤的兄弟面前。
队长脸上的肌肉不住的颤抖着,猩红的双眼里,平静将猖獗死死的压抑住。
沙丘不高,视野却非常的开阔,昨夜他们还能仰仗枪械的上风,将那群敢死队处理在沙坡上,现在天,他们只能分守四方冒死血战!
而后将弹匣塞到了老四手中:“老四,你之前做得没错,枪弹只留着一发就够了,剩下的,你拿去,该如何用,你清楚。”
乾七一拳重重的砸在沙地上,脑海中俄然闪现出零号曾唱过的战歌。
刚转过身,脚步猛地一顿。
老四俄然放声狂笑起来,很快又变成了哭声。
听着队长沉声的嘱托,老四心一酸,视野又昏黄起来。
五子看着热泪在乾七肮脏的脸上冲出一道陈迹,手掌在他手腕上悄悄的一握。
乾七猛地将刀又插在地上,从怀中取出阿谁弹匣,谙练的退出一发枪弹握在手中。
“砰!”一道沉闷的枪响,让他瞳孔一缩。
这些枪弹,是用来拯救的,他没法接管五子的悲剧重演,以是他即便再肉痛,都将扳机扣得很死。
老四端着一把步枪,手指始终虚扣在扳机上,冷静的看着铁塔般的三哥手臂上被刀划伤,眼看着沉默寡言的智囊二哥,也杀得如同野人般,就连最小的小六,身上都添了几道伤痕,鲜血渗入衣衫。
“五子!”感受着他胸膛起伏的愈发迟缓,乾七嘶声厉吼!
乾七疯普通的吼怒着,看着兄弟的惨状,猩红充血的双眼几欲爆裂!
日头逐步酷烈,氛围非常悲壮!
在那热血的战歌声里,乾七靠在为数未几的沙袋上,后背仿若被炙烤般。
“队长……别华侈水了,那是兄弟们拯救的东西!”
乾七非常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可不管如何都做不到,不由恨恨的抽了本身一巴掌。
老四低吼一声,还想说些甚么,乾七却抽出开山刀,如猛虎般朝着沙丘下尸身堆成的临时阵地冲去。
“该如何用,你清楚么!答复我!”乾七猖獗的吼怒一声。
看着那煞气腾腾的兄弟,乾七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枪弹省着点用,不管如何也要留上一颗,万一我死了,最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自从老四将C4全数安设在导弹上今后,仇敌完整放弃了火力压抑,全数改成了小股的精锐敢死队突击。
老四一骨碌,翻身而起,凶恶的抹了一下眼泪,浑身都是煞气。
说着说着,重伤病笃还是浅笑的男人终究流下了热泪。
厉吼一声,他的手却扫了个空。
五子勉强的笑了笑,奋力的抬起手,抓住乾七:“队长。”
头颅重重的低垂下去,双眼凝睇着天空。
兔起鹘落之间,三个悍匪已被乾七斩杀在地,他瞥了一眼肩头的血痕,拎起一具尸身便扔在那段尸墙上。
三人对视一眼,吼怒一声便扑了上来。
乾七的身子缩成一团,杵在沙地里的枪一震,脑袋往下一垂,醒了过来。
那伤话柄在太大太深,一旦措置不当,就算失血五子能够挺畴昔,传染发炎也能要了他的命。
看着那赤裸着上身的背影,老四的心中尽是悲惨。
“赳赳老秦,为我中原。血不流干,死不停战!”
絮絮的呢喃着,五子的手缓缓滑落下去。
乾七呲了呲牙,看着阴沉的天空笑得苦楚:“肖队长,我恐怕做不到像你一样,把兄弟们都带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