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那男童沉默半晌,果断点头。
……
“喔……公然与传闻一样。”那男人低头,锋利的目光,直视他的眼眸,“你天生重瞳,必有奇特。”
“你年事比我小很多,不如换换,叫我师兄如何?”
少年的莫天机,弹拨琴弦,双目重瞳,青色对子,迷蒙如梦。
秦石斐习觉得常,听罢以后,轻叹一声,点头说道:“罢了,你的音质虽不算顶尖,但琴技天禀,深不成测。既然琴配,便去用心……看来,我‘醉琴峰’,独门琴配传承,便落于你身……”
那男童盯着他,双瞳颤抖。
“要做,便做人上之人!”
那男人一笑,悠悠说道:“生命如树。非论是生善于地盘肥饶,阳光充沛的丛林,还是扎根于峻峭壁立,山风凛冽的绝壁,只要有充足固执的意志,一旦获得机遇,便可生长,变成枝叶富强的大树。”
“此曲,是你新作?”秦石斐站立品后,侧耳聆听,曲终,方才悄悄问道。
顷刻间,北风卷荡。
“待你破凡入音,为师定然替你,获得那‘仙种帖’,让你闯闯论法大会,在世人面前,大大灿烂……”
“……作气,含志哉……”
莫天机顿步,昂首望天,背影矗立。
那男童的目光,超出他,看到以往对他凶神恶煞之人,现在卑躬屈膝,惊骇畏敬。
那男童直直看他,还是不言。
“我喜乐曲,不好独音……”莫天机闭目,悄悄抚摩琴身,说道,“琴之声,非常特别。不似二胡,如泣如诉,却比二胡,更加委宛缠绵,回旋来去,让人自生怜惜;也不如筝,清脆欢畅,弘大醇厚,却平和沉稳,有一种向心而去的吟哦;更不像琵琶,那么锋芒毕露,大珠小珠,倾落玉盘,直截了然……”
莫天机自天涯转头,盯着解真,重瞳变幻,恍若琴音深沉。解真看得稍久,俄然感觉尘凡滋扰,无可眷恋,一腔野望,仿佛消弭无形。
俄然,莫天机开口吟唱,歌调旷远、高亢、苦楚、太古。
只见他颈项挺直,双肩均平,伸展肘部,悬空双腕如柳,纤长手指,缓缓拨弄七弦。
“萧羽……我定当去会会……”
如此之音,很有平心静气之效,男童立即平静下来,猎奇的望着他。
看到这个男童,有些畏缩,那男人右手一弹,金钟幽鸣,婉转平和。
清风拂过,青草花香,缭绕世人身侧。
男童无声一笑,也自地上站起,学着挺直胸膛,傲视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