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苒见状,啊呀的一声惨叫,跟着面前一黑,便昏了畴昔。郗风亦是心凉了半截,只道现在有死无生,这平生里的统统事情一股脑的全都涌了上来。但感觉从师学艺、私定毕生、反目龙腾、痛失娇妻以及地宫负伤等事便历历在目。他一念间想到这很多,忽的便感觉南宫燕便在身前向他招手,当下心头大喜,暗道:“燕儿,你是在等我么?为夫的这便来与你相会了。”一想到身后便能见到南宫燕,郗风立时也不觉惊骇,反倒多了一丝高兴。当下双目一闭,只盼着龙腾一剑早些落下来。
南宫苒摇点头,笑道:“不怕!我听你说他的老婆便是这般被你打死的,让他把我当你的……你的……打死好了,让他报了仇,今后就不难堪你了。”她本想说“当作你的老婆给他打死”,但是这话她终是不敢说出口。
郗风道:“好是好……只是这个‘圣’字……”
龙腾暗自发笑,心道:“这小女娃年纪悄悄的不学好,跟着郗风这厮多数学得都是些油嘴滑舌之语。她嘲笑我对她弱质女流用上了极高超的剑法,倘若再跟她唇齿相讥,多数要坐实这个‘吵架王’的称呼,我才不上她当呢!”
龙腾斥道:“别跟本王掉书袋,若不好好的说人话,那便请免开尊口。”说完后,他又颇觉不当,暗道:“我叫她别文绉绉的说话,可我偏生又说甚么免开尊口,可巧别让她趁机辩驳。”
郗风笑了笑,说道:“郗某深知大王本性,若说加以指导,多数会遭到挖苦。是以才妄言相激,盼着大王发挥神功。”
龙腾暗道:“他妈的,我跟你来往这么多年,总算这句话还像是人话。”忽的转念一想,又感觉郗风是在必定“吵架王”的称呼,当下愠怒,直欲发作。
龙腾道:“那是本王久加习练,工夫日进。”
龙腾呵叱道:“你们两个没完没了了么?一唱一和的,来消遣本王是么?郗风你说,本王刚才的剑法有何不当?”
龙腾撤回霹雷,嘲笑道:“既是如此,直言何妨?再说了,凭你这雕虫小技,有资格指导本王么?”
但是苦候时久,终是不感觉痛苦。郗风暗道:“尝闻一小我剑术到了极致,出剑迅捷便不会令人有痛觉。进而对人破腹剜心,斩下头颅也不会令人感觉痛苦。难不成龙腾的武功已然臻入化境?那我这番托大,想要指导于他可真是贻笑风雅了!”想归想,但他终是猎奇,当下便睁眼观瞧。只见龙腾还是耸峙于前,脸孔上却没了那股肝火;霹雷巨剑还是凝于顶梁,那股炎热却也没了。
郗风道:“妥不当的自是不知!只是先父因你而亡,又将数十年的工夫尽数传你,你却利用不出,是以你的才气绝非仅此罢了。”
南宫苒当即抢道:“何止呀!方才大王劈我的那一剑也帅的紧呢!对于强大女流竟至如此,只怕普通剑客多数也是白给。我瞧大王雄踞雪原,出王入将,单单一个雪原王何故概全?我瞧这嘴上工夫如何也要搏个‘吵架王’。”
郗风正被龙腾击落了宝剑,怎推测南宫苒会从斜刺里杀出?这一招实在恼了龙腾,但见他剑势凌厉,刃挂红光,郗风与龙腾一同窗艺,焉有不识之理?他晓得这烈火剑法乃是比奇武林大剑客的压箱底的绝招,似南宫苒这般孱羸之躯中者立毙。只见龙腾脸孔狰狞,满腹肝火全在这一剑之上,郗风当即瞬步移出,挡到南宫苒面前。不待双足落定,立时又用了一招顺从之环。
但听得南宫苒一声惊呼,如同被人推了一下,踉踉跄跄的后退五六步。郗风失了兵刃,又急于救下南宫苒。如此一耽,那霹雷宝剑便挂带着风声落至前额,郗风心头一凛,暗道完了。但感觉脑门之上如同架了只火盆普通炎热难当,斗大的汗珠立时充满了郗风前额,不知是惊的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