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马队到了近前,忽的立足不前,但听得一人说道:“穿过这片山谷便是比奇所辖,我等人多口杂,目标甚大,无妨驻扎在此,明日我们几人轻装混入城中,再行刺探如何?”
世人参拜已毕,东方印说道:“末将已将南宫锦的府第清理出来,请城主入城叙话。”
王大人道:“城主毋须多虑,这参政官如果诚恳听话也便罢了,不然……”说着,他做了个手刀向下一挥之势。
南宫镇也笑了笑,手绰长髯,气定神闲的说道:“老夫鄙人,也算得上兵马平生了。是以交战杀伐,兵谋诡道也是略知一二。”
龙腾连连点头:“大将军放心,这件事本王担待了!”
龙四伸手指了指帐篷方向,却听一阵阵的小孩哭闹之声,龙腾随即便明白了。
龙腾道:“那里另有甚么兵马?戈壁诸城沦陷以后,众军为了庇护昭续万全,将统统军兵会合,现在全被重围在石阁城中。”
半晌间便有一名老将走至近前,连同身后十余名将士一同向林夏玉参拜:“末将东方印率麾下将弁恭迎城主台端。”
龙腾闻言,挠了挠头,懊丧的说道:“我也晓得能毁灭仇敌才是上策,但是贼势甚大,岂能瞬息间将其崩溃?”
南宫镇道:“南宫镇承蒙大王相救,无觉得报。是以若能为大王开解烦恼,自当死而无憾,虽死犹荣。”
正烦恼之时,忽听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龙腾回顾一看,倒是龙四与南宫镇连袂而来。龙四坐到龙腾身侧,伸手勾住了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如何啦少主?是不是想起了我们斑斓的王妃啦?”
龙腾透过树枝间的裂缝看去,只见东方印一身戎装,相较上一次在比奇相见之时,又显得衰老一成。但一想到这老将在数日之前兵不血刃的击败了南宫锦,不由得有些寂然起敬。
却见那些军兵纷繁上马,一向朝着龙腾藏身之处徐行而来。龙腾心急如焚,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忽听的一声婴儿叫声响彻山谷。
林夏玉摇了点头:“事情还没到这一步。中州五部战力之强,远胜于我比奇四方部将。是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谨慎为是。此次我亲到边疆,名义上是犒军,实则是想和二位将军商讨军情。”
世人走后,龙腾二人才从树上跳下,二人蹲伏时久,俱是双腿酸麻,但想到此行收成颇丰,不由得会心一笑。当下二人循着山路折回密林,取了马匹以后便去与龙三等人汇合。龙腾晓得身处险地,恐怕节外生枝,当下便聘请南宫镇先行分开比奇辖地,至于报仇如此只得徐图良策。
因而一世人等筹办安妥,又在那农家买了些米粉豢养婴儿,便西出边疆,往诺玛方向去了。一行人老弱孩童,为了遁藏官军又尽皆遴选山路,是以出了南山谷时已是三天以后了。
龙腾欣喜若狂,也不再固执,当下便备问详情。
南宫镇道:“老夫蒙大王相救,为大王尽效犬马之劳更是理所当然,重谢就更加无从谈起了。”
龙腾藏身树上,喧闹声中之听到了他们要驻扎此地,不由得心神大乱,他恐怕透露行迹,当下屏息凝睇,连对方接下来的说话也没听清楚。
当夜世人在谷口宿营,当时南宫镇伤势已无大碍,只是他比来遭受了太多恨事,情感一向不太稳定。龙腾怕他伤神,是以也不断的没话找话的同他聊着,恐怕他一温馨下来便会想起不镇静的旧事。
当下由东方印引领,一世人便浩浩大荡的向边疆城中去了。
林夏玉道:“这倒是不假。只不过此人三番五次的请我出兵调度战事,都被我临时压住。加上上一次北冥哲所部冒充诺玛军去偷袭昭嗣又漏了风声,明天昭续又调派龙腾商谈联盟之事,倘若一发的被昭嗣所知,恐怕我比奇军民又要堕入水深炽热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