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娥终究得了摆脱,逃也似的下去了,天君独安闲空荡荡的大殿里,狭长凤眼睁到了最大,将面前统统的鎏金绰彩,统统的繁华都刻在那乌黑的瞳中,这是他用尽统统换来的天君之位,他不容任何不测,不容任何人的侵犯。最后,他还加了一个:为了天下百姓,他绝对容不下雁回的存在。
可十天后,天君最后带返来的,只是那一枝带着血的桂花,已经干枯变成焦黄色的花上,那血却还是艳红的,就像刚滴上去的普通。天后跟疯了似的抱着那干桂花和灵犀之前穿过的小衣物呆在房间里整整七天,天君却送完花又走了,任凭其他几个孩子在外跪着,天后一向没出来,那几个孩子在外跪了七天,没有一句话。边上的那株桂花,悄悄的开着,花香覆盖了全部小院儿,金色的花落了一地却再没人去拾取。
可当她想用手的时候,才想起,她已经没有手了,双臂只要模糊的痛罢了。她想醒过来,可她睁不开眼,只能硬捱着这份冰冷,心中不晓得该祷告甚么,祷告雁回,还是辛夷?她涓滴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气味。
仙娥道灵瑞自断了双臂,现在昏倒在佛桑一渡还未复苏,而阿翁已经闭关去想帮法帮她接办臂了。话说完,那仙娥战战兢兢的看着天君的背影,等着天君的发落,这几日已经好几个仙娥因为惹怒了天君被扔下了天界,这时候去尘寰,只要一死。
几近没有踌躇,天君立即返来要天后将灵犀交给他,仿佛那不是他的女儿,那只是院里随便种的一草一木,他随便便可获得。
大怒之下发落了天后的天君仍旧感觉不解气,看着一地混乱的奏疏,他又唤进了一个仙娥:“灵瑞上神现在在哪?”
不出所料,天君又是一阵愤怒,感觉天后是将灵瑞惯坏了,让明显应当去死的人还活着不说,还自断双臂,就算自断双臂,他也要接归去,非论阿翁是不是会帮她接好双臂,他就算耗尽天下之力也势需求将她那双臂接归去,亲身看她告结束雁回。
千百万年,天君仿佛早忘了他是踏着本身女儿的血肉才得来的这个天君之位,说是为了百姓大义,只要生身之母和照看着自会喝奶就必须喝药的灵犀的兄姊才会心疼灵犀,她只是个孩子,甚么生而为死,死而为生的药引子,在兄姊和天后眼中,她不过是天君口中那万千百姓中的一个。
“倒是多谢尊者了”
天后一向不说话,天君的肝火没法发散,脸憋的通红的,大袖一甩招来了仙娥和天兵天将:“将天后锁紧凤梧宫,非诏不得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已经有些适应这酷寒的时候。就感受身子被人抱了起来,然后,被裹了起来,没有熟谙的松苓香或者玉兰香,只要淡淡的檀香味道。
灵瑞已经有些复苏的认识了,她朦昏黄胧中就感觉本身被安设到了一个极其冰冷的处所,彻骨的冷,浑沌中她想伸手去护肚子,她受得了这砭骨的寒凉,可孩子受不了啊。
好一会儿,已经冰冷了的身子回暖,她终究有了些复苏的感受,迷含混糊的展开眼,面前的放大的人脸倒是让她有些没推测:“迦叶尊者,你如何来了?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