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儿蹲在那边替她捋线,闻言也抬了昂首,她是个闷葫芦的性子,罕见开一次口,这会儿瞅着她,有些孔殷地说:“柳姨娘本来也是大人房里服侍的,也是夜里去送吃的……”
谨姝仍等在房里,昏昏欲睡,却不好先睡,一向撑着眼皮,内里没通报,屋子门就开了,谨姝展开眼,晓得定是李偃返来了,忙直了身子,迎上去,“夫君竟忙到这个时候。”
“在等夫君。”屋子里灯暗得几欲看不清,谨姝拿剪刀拨了拨灯芯,顷刻亮了很多,回身的时候,李偃已抱住了她,那臂膀坚若盘石,她顷刻便成了嵌在石缝里的细草,不由垂首,“夫君……”
如许忙了一日,归去已是很晚了。
她望着他,虽盈盈而笑,比之昨日,倒多了几分疏离。
稚栎还是嘟囔了句,“瞧着倒是个端方的美人,何如如此没礼教,我们主公和小夫人方新婚,就来近前添堵,若说她不是用心,婢是如何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