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与李偃攀亲,恐与汉中完整要分裂了。
李麟挠了下眉毛,倒是忧愁了,主公派他好生来迎人,他一大老粗 ,那里懂这些,智囊也没教他这话还如何应对,只好说,“那我等便等上几日也是无妨。只是人我定是要带走的。”军令如山,主公要他来带人,他如果带不归去,那怎可行?
有侍女去后院通报谨姝,“小娘子,但是出大事了,山南那位,今次就要来迎人了。”
这个江东王,委实怪矣。
叶邱平眸子子缓缓转动了一下,踯躅了半晌,终是定下心来,起家快步走出去,喝了句,“大迎!”
李麟开门见山,这下终行了拱手之礼,“我家王上慕艾四小娘子已久,只是迢迢千里,战祸四起,担搁日久,今恰逢其会,实乃天赐。月前派人递了帖,这月就来迎人,原是我们礼数不周,但我家主公不是轻飘荡子,只是家国天下,现在难以弃取,又不知狼籍几时能停,平白迟误了吉时,也误了小娘子,还望叶公包涵。”这话智囊魏先生教他的,他在路上背了好几遍。
顿了半晌,又微微昂首,缩着声音补了句,“带了三百戍卫亲兵,江东王的聘礼……也到了。”如此厚聘,平生仅见。只是……
叶邱平忙行了拱手礼,“不敢,将军客气。”
叶邱平虚虚扶他的手,殷勤笑道:“将军那里的话,王上乃人中龙凤,垂爱小女,是小女三世修来的福分,劳将军亲身来迎,实是抬爱。今乱世难承平,自当不拘末节。只是……恐也太赶了。”
对方看似客气,观其态势倒模糊有咄咄逼人之感,举止也傲慢了些,如此不由一阵忐忑。
他在回礼的时候又兼修书一封,上言:当今天下,卧龙出渊而猛虎出于山,王上乃卧龙藏虎之辈,故而我叶家忸捏,踯躅难定,不知有何可回报王上,既蒙厚爱,愿一力效之。只是吾生也痴顽,不知王上此意何为?如有求,叶家但助之。只是小女尚幼年,恐不能替王上分担忧难而多增滋扰,诚请王上留家再教养年许。待及笈以送嫁。
前院,仆妇下人洋洋洒洒跟着叶邱平步子,跨了三重门落,在二门外拜见了李偃座下那位驰名的大将军李麟,传闻李麟乃李偃侄儿,年纪尚轻,却一身蛮力。
昏礼者。
但越是如此,越让人惶惑。
“大人已经出门去迎了,这会儿恐怕已到了二门了。”
只是没想到李偃这日便派了人来,人将来时,信先至,言说要带谨姝回繁阳,择日以结婚,信乃智囊魏则代写,言说:玉沧至繁阳,路迢水长,现下狼籍四起,恐今后护送不便,主公不肯小娘子路途肇事,平白受累,既然现下主公身在山南,愿携归繁阳,如此可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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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保持那大要的风景,也是更加竭力了。
谨姝还未及笄,按礼数来,还是要行很多路数的,前次刚通了礼,这下就要来迎人?
眼下看着,倒是斯文非常。
背后已大汗淋漓。
叶邱平早晨只好难堪地与谨姝说:“那江东王委实霸道,只是爹爹现在无用,既然应下,便无忏悔的余地,如此只能委曲我儿了。”
李麟回神正视这位前昏阳王的独子,只微微点头笑道:“见叶公好。”
谨姝这些时候也好顺势细心考虑一下今后的路该如何走。
还是留着皇室宗亲的场面和门面。
前几日爹爹回了礼给山南,如此便算应下了。
只是现在看来,倒是有些许讽刺了。
谨姝也是满心满面愁意,但仍自作固执,竭力笑了笑,“爹爹莫忧,阿狸晓得的。”
现在方到纳采的境地,等正式亲迎,还要等些光阴,诸多事件还要一步一步行进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