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气势汹汹,叮咛完孔嬷嬷,一个个扫过目瞪口呆看着她的诸婆子和丫头,抬起下巴,哼了一声,回身进屋了。
两个丫头已经掀帘子出去了,李岩转头叮咛玉树,“你去跟她们说,我这里有我的端方,能守端方就留下,要替我改端方的,我这儿用不起,请她归去。”
两个婆子扯着嗓子说累了,袁夫人指过来的两个丫头又闹上了,她们固然是夫人身边的二等丫头,可一来,夫人身边的二等丫头,到了大蜜斯这里,那就是视同一等,二来,夫人但是长辈,夫人指过来的丫头,那妥妥的是头领大丫头要到大蜜斯身边近身服侍的。
玉树提着袁夫人指过来的两个丫头出来,稍稍用力扔出去,干脆利落的传了李岩的原话,看着孔嬷嬷,带着十二分的不满,“嬷嬷也真是的,由着她们混闹,大蜜斯在屋里呢!你把端方跟她们说清楚,谁敢说半个不字,尽管赶出去。”
余书和熊克定、樊伯韬住在一个小院里,不过两人都不在,周睿将余书送进屋,扶他在床上躺下,找到茶窠,内里空空如也,周睿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烧水的茶壶,踌躇了一会儿,出来找了家小茶坊,排几个大钱买了一壶醒酒汤拎归去,喂余书喝了一碗,余下的放在他床头,这才出门走了。
孔嬷嬷笑着叹了口气,“幸亏玉树女人这脾气,比她的拳脚软和多了,你们没见过玉树女人……杀人,那真是,砍瓜切菜一样,那血肉……”孔嬷嬷啧啧有声,“这女人杀起人来,跟男人真没甚么别离,也是不眨眼。”
先是陈老夫人指过来的两个嬷嬷,孔嬷嬷一开口,就被两个嬷嬷一唱一和抢白的没法往下说,两个嬷嬷夹枪带棒,话里话外都是冲着屋里的李岩去的,总结起来,就是说李岩不孝不懂端方,老夫人指过来的人,这满府里,不管到哪儿,那都是恰当家作主说一不二的,她竟然让一个不晓得从哪儿来、不懂端方的乡间婆子冲她们指手划脚,的确不孝无礼到顶点了。
苏嬷嬷在屋里竖着耳朵听完孔嬷嬷的分拨,松了口气笑道:“大蜜斯好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