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张垂手承诺,“方才都城传了信儿来,说是周睿拿了样东西,到我们都城府里,将东西交给了陈炎枫陈爷,陈炎枫陈爷接过东西就出了门,至晚方回。”
“我看不上他,小十七更看不上他,小十七……唉!”裴震川一声长叹,小十七心机太深,背后又一向站着从老祖宗手里接过山庄的老爷子,小十七没把他放眼里,更不怕他,他对小十七……他没法掌控他,乃至猜不出他在想甚么,他要干甚么……
“必然要停一天吗?”李岩蜷坐在椅子里,抬头看着裴清。
“六叔放心,我懂。”裴安目光灼灼。
六安西边,连绵极广的一大片室第正中,有一处格外巍峨幽深的宅院,宅院东侧一角,一间清幽的院子里,方才离任的裴氏前族长,多云山庄第三代山主裴震川,阴沉着脸站在廊下,看着阴沉的天空,和精密的雨丝,表情也和这天空一样。
李岩紧裹着斗蓬,下了船,上了台阶,面前就是条繁华热烈非常的大街。这里,沿河的船埠都是最热烈的处所。
“小十七心机深沉,狡猾多计,山上人手又比我们强,查不出来,也不能全怪他们不极力。”垂手站在另一边的侄子裴安,欠身替老张分化了一句。
“到扬州了。”裴清站在门口,神情看起来非常轻松,“歇一天,我陪你进城逛一逛,恰好,你也该添些衣服金饰。”
河岸边的浓绿越来越多,河越来越宽,河中的船只越来越多,一个阳光亮丽的上午,船进了扬州府船埠。
李岩再也没到前舱长裴清吃过饭说过话,裴清从隔天到后舱看一趟,到每天都到后舱看一趟,可不管他站在门口,还是出去站着坐着,李岩只是客气而疏离的见礼,畴前的没话找话,再也没有了。
裴清挨着李岩,微微侧身护着她,玉树走在另一边,三人核心,是金豆等众小厮和长随。
“都城传了信……你说吧。”裴震川说了半句,就带了非常烦躁和不耐,叮咛老张。
裴震川一脸鄙夷斜着裴安,仿佛裴安就是邵琦。直看的裴安前面的话,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