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哨长摆摆手,“谈不上甚么关照,举手之劳罢了。”说到这里,他俄然抬高了声音,悄悄凑到杨镇跟前,“奉告你一个动静,连云山那帮山匪,蹦跶不了几日了。”
杨铮笑了笑,“我们兄弟从小光屁股长大,你内心想甚么,我岂能不明白。”
杨谦身躯一震,“大……大哥,你晓得了?”
“如果契丹的军队来了,我们的日子可就没法安宁了。”杨谦悄悄叹了口气。
杨铮眉头一挑,模糊猜到了几分,据他暗中得知,杨谦在武安县城内,仿佛有个红颜知己,那女子是一家梨园的当家旦角,叫做碧莲,生的甚是仙颜,估计杨谦要说的就是此事。
杨铮心中一动,“契丹人不是每年都会派兵前来剿匪麽?估计还是和往年一样,走个过场,随便往山里转一圈就归去了。”
“剿匪?”
如果平常不把门路干系打好,今后杨家庄若真有甚么事,也没人出面帮手。
陈哨长打了个酒嗝,道:“面对那些凶悍的贼人,千万不成逞豪杰硬来,最好顺着他们的情意,如许的话,他们不会大开杀戒,你们庄子的毁伤也小一些。”
杨铮和杨谦兄弟二人,站在大门口,望着陈哨长等人拜别的背影,这时,杨谦忍不住皱眉道:“大哥,你方才说契丹人要派兵前来剿匪?”
此番漠北候亲率一万精兵前来剿匪,估计到时候还会在武安县城内征调大量的汉人做苦工劳役,说不定还要带着一批汉人进山当炮灰。
“没有伤亡。”杨铮摇了点头。
青坪镇卫兵哨这帮人,大多数家道都比较贫困,平时除了支付镇衙那点微薄的俸禄米粮以外,也没甚么油水。
陈哨长等人,来杨家庄蹭了顿吃喝以后,便遵还是例的巡查记录了一番,然后便动员部下那帮人告别分开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感喟道:“每个月就领着镇衙那几石细粮俸禄,家人连沾点荤腥都困难,如果浅显的小打小闹,哥哥我二话不说,立马带人替你摆平,但是像黑虎寨那种山头权势,我们镇衙也无能为力,我们卫兵哨这点人手,贼人底子不放在眼里,再说了,我部下这帮弟兄,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他们如果没了,只怕家就塌了。”
“谢大哥。”杨谦表情冲动之下,当即躬身对杨铮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回身朝着门外走去。
杨谦点了点,跟着大哥去了院子。
就在杨谦方才踏出门槛的那一刻,杨铮终究忍不住开口道:“二弟,大哥有句话要提示你,婊子无情、伶人无义。”
本日来到杨家庄,可贵吃上一顿好的,那还不敞开了吃。
踌躇了半天,杨谦终究开口道:“大哥,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筹议。”
杨谦背影僵了一僵,淡淡的道:“她不是那样的人。”言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本身的院子以后,杨铮进屋拿了个包裹出来,递到杨谦手里,交代道:“二弟,这内里有些金银财物,到时候你去武安县城以后,记得替我去拜访一下县衙内的几位大人,前次小妹的事情,多亏他们出面关照,不然,我们也难以摆平。”
杨谦接过包裹,没有多说甚么。
杨谦深吸了口气,咬牙道:“大哥,我想从库房拿一千两银子。”
本来剿匪是一件令人很奋发的事情,但是现在杨铮却一点都欢畅不起来。
陈哨长点头道:“此次不一样。”
陈哨长酒足饭饱以后,油光红面的与杨铮坐在一旁,渐渐的喝茶闲谈了起来,当他问及昨夜山匪袭庄的事情,杨铮也就随口敷衍了畴昔,说昨夜黑虎寨的贼人袭庄,洗劫了一些赋税,便仓促忙忙的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