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羽的资质，实是令人赞叹，却也是刺眼到有些刺目。若非是本宗之人，怕是任何修真之士瞥见，都会心生杀意。
“韩师叔当年在小观峰，资质和修行速率，也是顶尖之流。只是在百年前一次外出时不幸遇袭，最后虽是从那些不开眼的散修手里逃生，修为境地却被打落两阶，寿元也折损了百二十余年。而后不管昌师叔如何弥补，都无济于事。至于那些仇家，几十年前，也被他全数斩绝，不留一人。”
农易山现在正站于这法阵的中心处，而其他宫智封云几人，则都是据于阵外，盘坐于地，神情间，竟也都是有些吃力。
岳羽昂首上望，心中顿时一喜。不过紧接着，就又感受有些奇特。看端木寒现在的模样，莫非又是筹算找他练剑？
在打仗这幻阵之前不感觉，直到那海量信息强塞入到他脑内的那一刻以后。每当想起此事，严真便有种激烈的，想要倒吸一口寒气的欲望。
倒是他中间的芙蓉峰郤瑶昂首道：“能一次记下，这资质必然胜我等十倍！”
说到此处时，莫君已是哑然。在坐之人当中。莫不都是资质绝佳之辈。是或因时运不济、仙缘不佳，或因宗门秘传典藏不敷，这才落空介入大乘修士的资格。比如他本身，便是因为旧伤拖累，才没法再进一步。
农易山倾诉了一口气，也展开了眼睛。他体内倒是没有甚么非常，只感受一阵昏昏沉沉，恰是心力耗损过巨之兆。
这事他本来也没感觉如何不当，此时想来，还是要以岳羽的安然为上。既然已是筹办将倒置太虚琉璃壁传下，这广陵绝剑，也大可传下。大不了过几日，把这战雪一并支出门下便是。
水寒峰观云殿内，农易山松开了按着身下符阵之手，神情间尽是疲惫之色。
对于这类情痴，常常是最难堪办。
曹问御剑立于一旁，神采黯然解释道：“师叔恋她至深，约莫几十年前，师姑坐化以后。师叔他就再了无生念。本来师叔他的资质，那一辈中仅在掌教真人之下，已经打击至金丹颠峰境地。不过至此以后，便持续几十年，都无多少停顿。”
岳羽心中豁然。不过想想又觉不对。昌冰鸿是二代弟子当中，资质仅逊农易山之人。这等资质绝高之辈，宗门为其挑选的双修道侣，毫不会低到哪去。哪怕是由昌冰鸿本身相中，如果实在不堪培养，宗弟子怕也不会等闲承诺。
而现在的农易山，倒是堕入沉思。方才他是不经意间，想起了岳羽身边，阿谁似是炼尸之身的女孩。
严真本也是一向在揣摩此事，现在闻言却并无涓滴插手会商之意，反而心内悄悄一声感喟。
“这幻阵以内记录的东西，足可相称于十数万本高深道典。若非是羽儿他事前提示，只怕我等多数都要重伤神魂——”
故此即便是只赛过他们一两成，也是惊世骇俗了。更不消说，是超出数倍。
宫智的面上，满是苦涩之意，环顾诸人一眼道：“我们这些人中，影象最多的便是你。比起你来，我每次只能接收不到一成，岂不要惭愧到他杀？这等盖压当世的剑决。已非是惊世骇俗能够描述。又那边是能等闲学会的？”
“十倍太夸大了，估计也只是影象力惊人罢了。说到悟性，该当在我等三四倍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