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大早,凉州有度牒的和尚都聚到了魏府来,“南无阿弥陀佛”之类的经文响彻府里。
冯嬷嬷挥手让打扫的人先到中堂候着,侍立在炕边道:“少夫人,今晚有除夕家宴,二爷白日都在书房,您畴昔能有甚么,这不人在书房么。”
可去东屋魏康的书房暂避?
却不想她这一边默许了,魏康却高傲寒那一今后,对她的态度突然冷了下来,将班师返来后每日必陪她进一餐的风俗改了,只在每隔一日沈医保存候然脉的时候打一头,便整日整日不知所踪。
到了腊月二十八,年赏跟着下来后,府里就到处都透着过年的喜庆氛围了。
如是,本日这般主动寻人,不免会有些不安闲。
大寒那一日的事,虽已畴昔了九日,可那日的发誓之言还犹言在耳。誓词乍一听是为证己身明净,可再细细一思,却好似在对魏康的陈情诉衷肠普通。便是英子在过后也曾暗里对她欢乐道:“先有二爷对少夫人一番拳拳保护之言,现在又有少夫人陈情对二爷以外男人无男女之思,奴婢倒要看看,这下子谁不恋慕二爷和您情投意合!”
大寒骨气那一夜的誓词,撤销了世人对她的揣测,斩断了与蒋墨之的联络,仿佛亦由此完整与宿世豆割隔了。
有了极新的棉衣,荷包也鼓了起来,大师干活的劲儿不觉更加足了。加上朝廷论功行赏的封旨也赶在年前到了,魏康一跃晋为正三品征虏将军,不但成了兄弟三人朝廷官位最高者,还位比节度使以下摆布厢兵马使受封的头衔。二房一众下人都欢乐没了边,整天累日的带了笑,高低一心忙把院子打扫一新,按着节俗把炉瓶烛台、盆盏书画、时果华灯等物什一一摆设了。桌围椅披也换上了大红色,满室生辉,喜庆盎然。
或许是有身孕后胡思乱想了,毕竟魏康很有能够是在忙其他事,但他终归是对她冷淡了,即便她承诺过父亲要过好日子,为了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更应当将日子过好,可她决然做不出主动寻男人垂怜之举。
“甚么事?”
孔颜坐在西次间南窗处的炕上,一面有一下没一下刮着炕几上的熏炉,一面踌躇道:“嬷嬷,书房是重地,我去不好吧。”说来嫁进府中也快一年了,她竟然还没去过东次间的书房。
就是因了魏康在,她才会不想畴昔。
这和尚都来念佛了,孔颜自也不好贪床,天刚一亮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