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颜心头烦躁了一下,或许撇过夜晚的事不谈,魏康固然寡言少语了一些,但不是一个不讲理的武人,到和家中的父亲叔伯们类似,想来她和魏康也能同王氏和父亲一样,相敬如宾的过下去吧!
身为魏康之妻的她,又甚可去担忧的?
孔颜微翘指尖解开茶盖,低头轻啜一口香茶含口,待到芳香溢满唇舌之间,覆帕吐于小金痰中,复又拭了拭嘴角,这才说了进食以来的第一句话,是对坐在窗下炕头的魏康说的,“让二爷久等了,但是要去存候了?”说时缓缓起家,双臂伸开,便有宝珠、英子一人一边为其抚平长及腰间的宽袖,又取过一条约丈长的长帔为孔颜挽在双臂间。时下虽是仲春春寒料峭时,却终归去了棉衣换了夹衣,如此周身简便了几分,自是能够做些衣衫打扮。
孔颜闻言一愣,她还为魏康已等得非常不耐,没想到竟然还让她再用一些?
再说前一世,但是魏康最后得了河西节度使之位!
孔颜陪嫁齐备,大到全部院子的一应家具安排,小到碟、碗、箸等器皿器具,面前这张紫檀圆桌及上面一整套青瓷水洗食具,天然都是孔颜带出去的。
魏家人事简朴,魏光雄一辈,只要一胞兄,二十多年前便无子而逝。其父则在他尚幼时,于一年灾荒中归天,其母带着兄弟两人逃荒来此,守寡多年后也在五年前寿终正寝。也就是说,魏家这边除了魏康三兄弟,已经再无别的血脉亲戚了。
不由迷惑地看了魏康一眼,余光瞥见炕几上几样粗糙吃食,俄然有几分了然,她幼时听冯嬷嬷说过,普通贫家一日两餐,敷裕之家一日三餐,如此餐数一少食得天然就多了,却殊不知进食讲究少吃多餐,且每餐所进之食又各不不异,此方为养身之道。不过一想魏光雄乃是农户出身,因娶了本来的节度使之女魏夫人,才有本日的风景,便不好多说其他,只是略微解释道:“妾身夙起第一餐向来用的少。”
只是陈兴怕如何也没想到,他招婿入赘的魏光雄,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改换门庭,不但担当了府邸,更夺了河西节度使一职,而那位魏夫人的庶弟虽仍在凉州城内,却不过一浅显的大族子罢了,自成人便再无打仗过一分一毫的军务。
孔颜非常的对劲,神情悦然的接过香茶。
不过这些与她并不太相干,毕竟已经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并且以魏光雄一个农家子能坐上明天的位子,必定不是个简朴人物,又岂会让其别人等闲夺了权去?
讶异一瞬,却听魏康催促,就敛了心境,带上性子谨慎一些的英子并两个小丫头随即跟上。
长裙上身紧束胸口,下身十二幅散开,一紧一松曲线尽显。
看着与本身一前一后,却仅相差小半步的间隔,孔颜目光不由落在了魏康的身上。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