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急道:“少夫人,这是如何了?”
孔颜这都发话不怪灶房的人了,冯嬷嬷自是不会再去难堪三人,又一向因着陈氏拿芜子汤之事发难,对二房这一众下人平增了几分防备,现目睹院子里的粗使都几次朝厨房打看,干脆就了孔颜的话道:“少夫人,不是嬷嬷唠叨您,上月您舟车劳累乱了气血,这还没保养过来,又大早去取雪水,若再受了寒可如何办?一会儿可千万别再去取雪水了!”一面说一面搀扶着孔颜回了上房。
宝珠一听就是愁眉道:“少夫人,必然要明天去取雪水么?”
益州之酒,均为浓香型酒,有五粮酿造,亦有单粮酿造。
这……这……这如何能够!
就一次,那就是真有*房了!
却不想冯嬷嬷的话还犹言在耳,事情竟然有了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转机。
她陪嫁的两个灶房嬷嬷都是精通药膳之人,每日所烹调之物,均是按照四时骨气及她的身子状况而为,且都是打小给她做炊事的,委实无需问责她们。
见孔颜犹被踩了痛脚普通撒然乍起,冯嬷嬷另有甚么不知?当下热泪盈眶道:“您这是有身子了!”
这日是小雪,酿酒的谷旦,并《诗经?国风》有道,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
孔颜生性固执,是非吵嘴需求区隔,所酿之酒自为单一高粱原粮。
孔颜陪嫁过来的两个灶房嬷嬷,并二房本来上灶的花嫂子,立马惶恐起家。
如此民风之下,生为土生土长的益州人,非论颜氏还是冯嬷嬷皆会酿得一手好酒,孔颜由冯嬷嬷作乳娘又教养嬷嬷,自是熟谙益州酒的酿制。
今儿四更不到就起来取雪水,又冷又冻,真不知为何偏要这雪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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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昨日,就将本年秋收的新粮浸泡了整整一日一夜,今早只需取了小雪之水上甑。
“嬷嬷!”孔颜正一手顺着胸口,一手捂着暖炉在小腹间闭目缓气,乍然听到冯嬷嬷这一句,惊得她一个激灵睁眼坐起。
厨房里本就有痰盂等物,英子眼疾手快的赶紧奉了过来,却不想孔颜一对上痰盂就是好一阵呕吐。
看了一眼厨房里忙活的世人,孔颜没好气的瞪向宝珠,当着魏家的家仆面前,她能说是因了凉州没有上好的泉水么?只能含混说道:“小雪酒,天然用小雪这日的积雪酿酒为好。并且书上曾说,小雪之日的水极其清澈,若用这日的雪水酿酒――”
孔颜完整的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