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轻嗅了嗅屋中的味道,又看了一眼孔颜呕吐发白的脸,脑中灵光一闪,忽含几分火急问道:“你们在煮甚么?”说时目光已看向墙角两只正噗噗炖着吃食的铁炉。
冯嬷嬷的剖心之言,逐字逐句都是为她的一片拳拳之心。
一时原粮蒸熟,腾了一间放了炉火的屋子摊凉,只待温度下来便可和曲药搅拌入坛停止第一次发酵。
看着摊晾开的原粮,孔颜对劲一笑,带着英子回到厨房,叫上宝珠道:“坛子备好了没?再过一个时候就中午了,过几天回顿时甑时,可还得很多雪水呢!”
但是,她的孩子应当是天然到来,然后在父母的等候中出世,而不是为了稳固她的正室之位来世。
她已经怀有孩子了?
孔颜生性固执,是非吵嘴需求区隔,所酿之酒自为单一高粱原粮。
孔颜这时才呕吐起家,正要接过帕子擦拭,却又一把抓住英子的手,就着痰盂一阵呕吐,直至腹中有苦酸的胆水吐出,她才有气有力的任冯嬷嬷搀扶着,直起家道:“甚么味道?怎这恶心!”
如此民风之下,生为土生土长的益州人,非论颜氏还是冯嬷嬷皆会酿得一手好酒,孔颜由冯嬷嬷作乳娘又教养嬷嬷,自是熟谙益州酒的酿制。
益州之酒,均为浓香型酒,有五粮酿造,亦有单粮酿造。
孔颜力量不大,摊粮的活计自是让给五大三粗的婆子来做。
冯嬷嬷积威甚笃,此中一个灶房嬷嬷一听,忙不迭镇静禀道:“回嬷嬷的话,这两个炉子一个在熬鸡汁,一个是给少夫人熬的阿胶。”说罢,唯恐不敷清楚,忙又弥补道:“这鸡汁,是用今早少夫人庄子上送来的大母鸡熬的,用来调味最是好,还能给少夫人调经血。”说着指向另一个火炉子,“这一炉是用冰糖熬阿胶的,也是听嬷嬷说少夫人出去气血不调,才特地给少妇做了养血息热的冰糖阿胶。”
英子比宝珠大一岁,遇事也沉稳很多,见孔颜呕吐不止,赶紧叮咛宝珠道:“先去找冯嬷嬷,再去备了漱口的来!”
“嬷嬷!”孔颜正一手顺着胸口,一手捂着暖炉在小腹间闭目缓气,乍然听到冯嬷嬷这一句,惊得她一个激灵睁眼坐起。
就一次,那就是真有*房了!
有身子了?
厨房里本就有痰盂等物,英子眼疾手快的赶紧奉了过来,却不想孔颜一对上痰盂就是好一阵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