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还传来动静沙州战事吃紧,失地难以光复,恐怕还得再来一番恶战,如何才将将几日就光复了?
甫进中堂,入目就是一个身穿甲胄的小将跪在堂中,氛围压抑。
想到七夕乞子,孔颜揉着眉心问道:“嬷嬷可有筹办了香案?”
“本日是七夕!?”孔颜一听巧果便反应过来,再转头往南窗一看,便是再肯定不过。
付氏一下子怔住,呆呆地闻声转头,神采恍忽。
孔颜听得一讶。正欲说甚么,就见英子眼里透着附和,心下不由一默:看来冯嬷嬷她们都让李燕飞有孕的事给捉急上了。
孔颜心头迷惑,不过收回失地老是功德,当下便让英子打了一贯钱的赏银,也不再用早餐,忙香茶漱口后,就带着英子向正院赶去。
而魏家的女人每日也只要同一件事做,便是聚在一起,等候火线的战报,为男人的喜而喜,为男人的忧而忧。
“是,夫人。”小将得令,起家面朝孔颜禀道。
沙州在烽火中烧了整整一月,夷寇杀烧抢虐之下说如何满目苍夷,刚光复返来的城池究竟还暗藏了多少暗敌,谁也不晓得。但是,魏成、魏康的伤势,远非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比,岂能没有一个能当家作主的人照看?而这一照看便是数月乃至半年之久,又有谁情愿冒险前去!?
七月初七,七夕乞巧,女子之节。
七月七,七夕日,牛郎织女相会之期。
这日凌晨孔颜一睁眼,就没看到冯嬷嬷在屋子里,隔了半阵,英子才打了洗脸水过来,见孔颜怔怔望着屏风处的过道口,目光有些发楞,估计是才醒还没省过神,不由笑道:“少夫人今儿起得可早!”孔颜自打嫁进魏府,就不大喜好有人到里屋头服侍,也就她和宝珠打小服侍惯了的,能够进到里屋头奉侍盥洗、铺床等一应贴身活计。当前宝珠不在,自是她一小我来做了这些,不过就这说话的当下,便把脸盆放在了靠墙的木架上,又从屏风处的大衣架子上取了昨夜香薰好的宽袖褥衫,奉侍孔颜穿衣起家。
一时。食了个小半饱,孔颜正要勉强本身再用一碗红豆粥,就见李嬷嬷不及禀报,直接打帘而入,身后跟着一个仿佛是正院的小丫头。
年一翻就要孩子?
疆场是男人的天下,后院是女人的六合。
本来三日前沙州光复后,吐蕃三王子率众一千而逃。
见孔颜行举之间还是涓滴不错,礼节恰当处更是行云流水,观之好看,却也似一个木桩般让人不肯多较,陈氏顿时失了多言的意义,直接让孔颜坐下,指着跪在堂中的年青小将道:“把战报再跟二少夫人说一道吧!”
李燕飞自有身以来,便尊陈氏的叮嘱住进了正院,一应吃穿用度都从正院走。付氏和孔欣的院子则在较是松散的西路上,离位于中路的正院也不大远,如是待孔颜仓猝赶到正院时,人早是到齐了。
孔颜一时候心机百转,面上却只作担忧的望着传令小将。
孔颜脚下一滞,随即依礼向陈氏福了一个身,便要到一旁坐下,却听陈氏“唔”了一声道:“二郎媳妇来了呀!”
正要全军淹没之时。却遇魏康率兵一千从甘州向沙州押运军廪。
如此一战下来,虽是出奇制胜歼敌两千,并使三王子身负重伤,魏成、魏康兄弟二人却也各有负伤――魏成一如宿世腿部受重创,而魏康则胸口中箭,至今尚未复苏。
见状。小将如蒙大赦的从速退下,屋子里又规复了来时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