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颜光荣地松了口气,理了理衣衿,随口问道:“刚才那钟声如何回事?”
付氏待孔颜坐下,随即转过甚,如平常陈氏给孔颜冷脸后一样,她安抚地朝孔颜一笑,然后在两人之间的高几上无声写了一个“等”便状似不知的持续抱着怀中的辉哥儿,行动轻柔的诓哄入眠。
冯嬷嬷一听便是一叹,只一想魏康返来那句“在外服侍”的话,再看孔颜眼下这副满脸潮红的模样,她一个嫁过人的,另有甚么不明白?真是可惜了这一个多月来可贵有闲靠近!只是这话没恰当着魏家人跟前说,冯嬷嬷只好敛了旁的心机,一面将手中烛台让英子拿去掌灯,一面正色道:“刚问了李嬷嬷,这是城中鸣兵的钟声。”说着看了一眼李嬷嬷“还是让李嬷嬷给少夫人说吧。”
见冯嬷嬷一脸的正色,李嬷嬷也面色凝重,晓得局势严峻,孔颜不由坐直了身子道:“李嬷嬷,你说吧。”
自发温饱交煎难受间,孔颜忙看向上首的付氏,就见大姐儿还立在一旁,她悄悄咬牙,十一岁的大姐儿立了一夜都还能对峙,她这个做二婶的如何也要忍下去。
李嬷嬷虽比冯嬷嬷大了近一轮,可何如因着当年的事与魏康不亲,自是不敢倚老卖老,这见孔颜主仆四人都是一惊,生恐落个辟谣吓主的罪名。赶紧摆手道:“这警钟三四年没响过了,可不敢鉴定了!不过这警钟也不会乱敲,那但是杀头的大罪!”说着看向孔颜“前些年警钟一响,大爷、二爷、三爷都会随老爷去前衙与其他将军议事,大少夫人则带上大房的两位蜜斯去夫人的正院,奴婢看二爷急冲冲分开这步地。少夫人还是换了衣裳去正院的好。”说时不由往孔颜身上的大袒领服睃去,一眼就瞥见那暴露大半个胸脯的处所,只感白huāhuā的晃眼,赶紧眼一闭低下头去,在心头念了一声罪恶。
孔颜满腹迷惑,等顾忌着凉州夜凉换了交领的衣衫,又仓促行去正院的这一起上,可谓越想越是迷惑重重,目睹陈氏的正院要到了,她只好暂放下了疑年。
这时,门帘从外撩起,室内顷刻大亮。
看来真是要兵戈了。
这一声香钟报鸣听得孔颜一震,立马想到刚才那阵奇特的钟声,心头念着不知出了何事,又一想冯嬷嬷该是要让人掌灯了,赶紧将散落在外的衣衫穿起。
孔颜一喜,这是来动静了!
她无事不成见人,孔颜自不在乎孔欣窥测,只依付氏所言悄悄等候。
动机闪过,一昂首就对上孔欣朝过来刺探的目光。
孔颜到底是未经历过战役,许是还因着出嫁光阴太短,实在没有太多身为将门妇的感受,此时她只觉身上冷得都发僵了,腹中更是空空得直泛疼,悔怨为何来时不听冯嬷嬷的劝,用上几块糕点做晚餐垫一下也好。
孔颜固然从未经历战役,却也知疆场上是九死平生,便也不在乎陈氏的语气,她安闲地应了一声,就兀安闲付氏下首坐下。
等她到时,灯火煌煌的中堂大厅内,魏家的女人连同大房一儿两女都到了。
孔颜看着几上付氏刚才手书的处所,微微凝眉——等,是等前衙男人们的动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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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拜见夫人!”正惊惧时,却见那虬髯大汉俄然单膝跪地,用冷硬的声音对陈氏禀告道:“吐蕃闻讯河西王赋被废,勾搭漠匪,乃至沙、甘二州失守。现在火线十万孔殷,将军已率三位公子前去救兵,特令部属奉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