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虎为祸一方又能保持如此大的家业,想必积累了很多不义之财。若能将他的财产支出我们手中,也不失为一件功德,至于陈源那边,就免了吧,就当结个善缘。”
她上辈子究竟造了甚么孽,偏要跟他扯上干系。
“看来你这卷宗倒是没白看。”
殒一时没有答话,只是低头深思着,那熟谙的敲击声又响了起来。
“当年穆齐族长有一个女儿,名叫穆齐慧。她对拓跋坚情有独钟,志愿下嫁给当时还是奴籍的穆齐坚,却被她父亲决然回绝。但是此女痴心不改,竟然和穆齐坚私通。
“他有仇家是不假,但是这笔买卖的特别之处不在于他,而在于这笔买卖的报酬。”
“为甚么?魏虎天然是死不足辜,但是拓跋坚也并不无辜。”
“这个穆齐慧倒也烈性,她大难不死,不求阔别是非安然度日,反而混入了晖都乘机报仇。但是她固然有些武功根柢,可想要凭一己之力杀了拓跋坚,倒是痴人说梦。
真是伴君如伴虎呐。
靳妩不由自主的翻了一个白眼。
靳妩默了一瞬,她对殒的话仍然似懂非懂,但是却没有再接着问下去。
“穆齐慧找到了拓跋坚,但是拓跋坚却翻脸不认人?”
“甚么?!”
“这位买家可拿不出万两黄金,以是她就为我筹办了一些特别的报酬。”
“少主动心了?”
“最大的奥妙?少主这话风趣,莫非奥妙还分大小么?”
“不错,穆齐慧偶尔遇见了已然今非昔比的拓跋坚,这才晓得本日申明显赫的拓跋坚就是昔日的穆齐坚。因而,她逃离了族人的节制,孤身前去找拓跋坚想要重修旧好。可拓跋坚不但不肯相认还翻脸无情,狠心将她赶走。”
她本来觉得她已经做好了筹办,但是当她真的站在了十字路口的时候,她才俄然认识到,她的每一个决定,所带来的不但仅只是殛毙,也是成全。
殒微微扬起了嘴角,靳妩看着他脸上俄然呈现的那一抹诡异的浅笑但是丈二摸不着脑筋,还觉得是她说错了甚么,可看他模样又不太像。
殒听着这话总感觉有些耳熟,这不是他刚才问她的题目吗,没想到这么快工具就反了过来,可真是风水轮番转呐。
她不再是高贵的族长之女,反而沦为家奴,受尽凌辱。一向比及北国的局势逐步稳定了以后,这一群穆齐部落的旧部才分开了深山,隐姓埋名在晖都四周安设下来。”
“那岂不是更加可疑?这位卖主又是如何必定少主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这些年无生楼名声大震,以是她这才找上了门。想必她也没有掌控,但这毕竟是她手上独一可用的筹马,总要试一试。可惜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个当口上律先生会让你来代替他的位置。”
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生性多疑,这位少主可真难服侍。
“北国百年战乱,又都是些蛮横好战的游牧民族,想要报仇杀人都是各凭本领,可没有甚么拿人财帛替人消灾的构造。”
“既然是奥妙,北国当中也一定没人感兴趣,她又何必大费周章来找无生楼?”
一边是哑忍了二十年的灭门血债,一边是惨遭丢弃的无辜女子,另有北国国主的奥妙。。。
“我已经调查过了,以她的身份能晓得那些事情也在道理当中。她想要以此为筹马来互换拓跋坚的命实在也算是一场打赌,她应当并无掌控,只是猜想或许我会对这些动静感兴趣。”
殒又沉默了下来,就在靳妩觉得他不会同意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北人蛮横,南人刁滑。
她在晖都暗藏了十年,始终未能到手。但是她这十年可没有白待,没能杀了拓跋坚,却暗中探知了北国很多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