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的脸上渐渐规复了赤色,但他一听这话,眉头倒是紧紧皱在了一起,迫不及待的想要那把琴。
宁王和肖未本来也无事,景帝既然叮咛了,也就承诺下来。反倒是靳妩,大要上装的安静如水,实在内心早就乐开了花。
“无妨,你让朕得以再睹莲儿的风韵,朕赏你还来不及,又何罪之有。来人,着赐东珠十壶,绫罗十匹。”
“好了,朕本日有些乏了,你们既然来了就顺道去瞧瞧你们母后吧。”
靳妩内心固然是这么想的,可就算借她十个胆量她也不敢劈面驳了殒的面儿呐。不然要真把那瘟神给惹急了,难不成她真要切身实验一下,她到底能不能再死一次。
如此一来,这整首曲子就好似从一个害羞带怯、温婉多情的大师闺秀变成了一个英姿飒爽、利落果断的女将,听来倒是别有一番神韵在心头。
那两个一样处在这旋涡中间的人,宁王已在面前,叶后也不远了。
谁的人生没有些遗憾,不知悲苦又何故谈人生。
先看宁王和宁王府那一派的风骚高雅,想必宁王府的裁缝也是个心灵手巧的。再看轩王,那一色儿的黑衣劲装。另有轩王府,与其说是府邸还不如说就是个庞大的练武场呢。想来这轩王府的裁缝也就只要这夜行衣的技术式微下了,看来她这标致衣裳多数是没希冀了。
景帝沉默不语,旁人就更加惊奇不定。决和殒实在也不比靳妩多晓得甚么,只是早已发觉景帝神采不对,以是才不敢冒然开口。
眼看着景帝的神采渐渐的和缓了下来,他们这才算是略微松了一口气。
“无妨,不过是些旧事罢了,并且这都已经畴昔二十多年了,你们天然是不成能晓得的。
当时莲儿入宫不过一年,殒儿还没出世,决儿也还小。莲儿出世武将之家,自小习武,对这些琴棋书画之类的玩意儿但是一点儿耐烦也没有。
“小女痴顽,冲犯了先甄妃,求陛下恕罪。”
“。。。那便依二弟的意义吧。“
但是,正所谓有得有失。
靳妩只得谨慎翼翼的将琴递了畴昔。景帝接过琴,细细打量着,靳妩不住的偷瞄他的神采,看起来倒不像是活力,反而像是有些难过伤感。
她入宫今后,日日与沐汐相伴,性子也收敛了很多,垂垂地竟然喜好上了这清冷的七弦琴。以是她便央着沐汐教她操琴,还要朕承诺她,一旦她学成了,便送她一把好琴。
这《婳夜》本身倒也算不上甚么名曲,只是极其美好温婉,仿佛道尽了这人间女子欲语还休、千回百转的情义。
真可谓是,成也景帝败也景帝,这伴君可比伴虎还难呐。
朕本来觉得,她不过就是一时髦起,但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学成了。她既然学成了,朕又如何忍心只是令她绝望。但是朕并没有送她一把名琴,反而选了些质料亲手做了两把琴,一把给了她,另一把给了沐汐。
任你皇室血脉贵不成言,可说到底不过就是个一出世就没了娘的孩子,他一个势单力薄的孩子能长成本日的模样,究竟经历了多少艰苦,不敷为外人道也。
过了好久,景帝方才出声,倒是这么一声感喟,似慨叹,似追思,似遗憾。
莲儿非常欢畅,当时就在这亭顶用那把琴弹奏了这一曲《婳夜》,还说她最喜好就是沐汐所弹奏的这一首《婳夜》,还把婳夜这两个字刻在了琴尾之上作为这琴的名字。
这说的明显是她的衣裳,但是靳妩压根没插上话,就被那二位三言两语一唱一和的替她做好了决定。
但这首曲子本来并不适合用七弦琴吹奏,皆因这七弦琴的音色较其他乐器冷酷降落,固然清澈些,但实在弹不出那样美好温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