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祁？伊祁。。。伊祁！那不是祁国皇姓么？”
“皇子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自小没了亲娘的孩子。叶后再是经心也不免有疏漏难堪之处，到底是刀光血影里爬出来的孩子。”
律的声音降落陡峭，在这安好的夜里格外清楚，仿佛连那些本该深藏于心的孤傲伤感也跟着他微微暗哑的声音流淌在这冷寂的夜空当中。
“或许我真的应当信赖你，但是。。。”
“呵，你已经背上了诸天和钺心，这把琴就交给我吧。”
不知不觉天气已经完整黑了下来，夜凉如水，寥寂入心。
“我之前真的听过这首曲子？”
靳妩循着琴声来到嫣娘的房间，公然瞥见律正低低拨弄着琴弦。曲子还是那首曲子，只不过换了弹奏的人，冷肃的挽歌便成了铿锵的战乐。
律说完后拿起桌上的酒渐渐喝着，眼睛却定定的凝睇着靳妩。不过十六岁的少女，却有着超乎春秋的沉着，听了如此奥妙也不过是皱了皱眉，几分惊奇不定，几分苦衷重重，一双狭长敞亮的眼睛在这深沉的黑夜里熠熠发着光，仿佛连内心积郁不散的阴霾都照亮了几分。
她细心清算着统统的产业，也清算着这三年的过往。但是清算到最后，要带走的却也不过几套衣裳，两把兵器，一只簪子。
你决意把它留下的时候又是如何的表情？
“你要靠近公子殒，你就必须晓得。不然，能够还没等你走到他的身边，你就已经平白喂了别人的刀。并且，嫣娘走了，除了你，我也再无人可说了。”
“你如何不早说。”
“那你知不晓得你住了三年的这座无生楼究竟是个甚么处所？”
但是叶氏年青一辈秀士辈出，叶烁光的权势日渐强大更加难以节制。而独一能够与之对抗的甄氏却日渐式微，甄老将军年老，膝下二子资质平平，再加上这些年被叶氏打压，早已大不如前了。
律一边说着话，一边顺手拨弄着琴弦，带出一个个孤傲的音符。
“可这仍然没法解释他为何要借用无生无灭楼插手江湖事？”
这才应当是这首曲子本来的模样。
“这琴我本来想一起带走，不过现在看出处你保管更好些。”
靳妩冷静念着这名字，俄然惊呼出声。
这把琴对嫣娘而言究竟意味着甚么，她仿佛有些明白了。
靳妩俄然不肯再去穷究嫣娘的过往，不管她究竟曾犯下如何的大错。
“宁王如何？莫非宁王也有背叛相向的意义？”
“聪明绝顶，心狠手辣。”
“这三年里，嫣娘经常弹奏这首曲子，只是听起来老是凄婉冷肃，我却感觉这首曲子本来不该该是如许的，可我又完整想不起它究竟应当是甚么模样，或者我又是在那里听过这首曲子。直到现在，听你弹奏出来，才发明这才是这首曲子本来的模样。”
“你筹算带我去哪？”
“说不定我之前就是一个小酒鬼，迷上了嫣娘酿的酒，然后醉死在了她的酒缸里。“
“如果真是那样，倒也不算甚么好事。”
“这。。。他毕竟是皇子，并且你不是说景帝非常喜好他吗？”
“这首曲子究竟。。。？”
弥补、懊悔、绝望，已经够了。
“他？我的师父？铸了诸天和钺心的那小我？他和嫣娘。。。”
“。。。好吧，我向来不晓得嫣娘还会酿酒。”
声声断，不诉离殇。
靳妩也沉默下来，律也没有再说甚么。只是自顾自的拨弄着琴弦，一个个破裂的音符跃然指尖，却再也连不成串，只剩下满地凄伤。
靳芜向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不知不觉竟然吃的一干二净。